銀色的月光灑落在山巔,照亮了一對緊緊相擁的男女。
他們的身子幾乎融為一體,就連嘴唇之間也沒有絲毫的距離。
月光極為慷慨,將這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幕清晰地展示在遠處隱藏在樹林中的女人眼中。
衛婉睜大眼睛,臉頰通紅,眸中滿是震驚和呆滯。
她自小在無人的隱秘之地長大,在二十歲前,她見過的人只有父親一人。
二十歲時,她被父親帶出那片山谷,然後見到了自己的「弟弟」。
父親說,她要保護好弟弟。
然後父親又帶她去了鎮陽宗,教她如何溫婉待人,教她如何出類拔萃。
她很快成為了內門弟子,又做了執事弟子,再成為統御弟子,僅次於當世仙子葉惜月。
她被無數人傾慕,甚至位列美人榜。
但其實,她還是那在隱秘山谷中獨自生活了二十年的懵懂女孩,孤獨又無知。
就算被眾星拱月,無數傾慕,其實她還是孤單一人。
她根本不懂什麼是男女之情。
更從未與任何人親密接觸過。
她的心,從來都是一片荒蕪,只有父親的命令能喚醒她。
但此刻,她卻看到了從未想像過的一幕。
何師弟和若師妹,他們居然
衛婉想要挪開視線,但身子卻一片僵硬,根本動不了。
原來男女之情,就是這般奇怪又莫名地吸引人嗎?
衛婉想起在靈屍山上,弟弟墨殺折磨那些女修時的情景,有一次她忍不住問墨殺:「這就是男女之情嗎?」
墨殺笑的很瘋狂,對她說「是」。
衛婉一度很厭惡這所謂的「男女之情」,因為太殘忍了。
可現在,看到山頂那對相擁的男女,衛婉忽然明白,原來墨殺一直都在騙她。
不,是墨殺自己也不懂什麼才叫情。
何師弟和若師妹現在的樣子,才叫情。
只是,為何我心跳的這麼快?
這是他們的情,與我何關?
我是父親的女兒,要助父親達成心愿,我不需要情。
衛婉悚然一驚,終於移開了目光,身形一閃,瞬間遠去。
山頂上,秦耕耘終於鬆開了秋知荷。
「她走了。」
秋知荷臉頰通紅,星眸迷離,胸口起伏。
「娘子?」秦耕耘詫異,秋知荷抬手拍了他一下,差點把他從山頂打了下去。
饒是秦耕耘鋼筋鐵骨也一陣生疼:「娘子摸幹嘛打我?」
秋知荷羞惱地瞪著他:「你居然在人前對我、對我那樣!」
秦耕耘啞然失笑,原來娘子是害羞了,他連忙道:
「方才也是權宜之計,不然怎能把衛婉嚇走?娘子你別生氣了。」
秋知荷氣喘吁吁,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氣惱地道:「夫君,你愈發放肆了!」
秦耕耘笑了,這一句「夫君」表明娘子已經不再生氣了,他摟著秋知荷纖細的腰肢,問道:
「娘子,發現屍體時你為何阻止我說話?」
秋知荷被他緊緊摟住,羞惱地拍他一下,不過這一記卻是軟綿綿的,更像是打情罵俏,她小臉微紅,解釋道:
「衛婉也看出了端倪,說不定她還知道兇手是誰,但她卻不說來,應是另有隱秘,若你說出來,恐怕會引她懷疑。」
秦耕耘眉頭緊皺,沉聲道:「這麼說,我的猜測是對的?」
秋知荷道:「你是想說,那十餘具屍體都是背後受傷,雖然背上的傷口確實是妖獸造成的,但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驚愕,而不是恐懼,不像是被妖獸所殺,而是被人所害?」
秦耕耘點點頭,秋知荷繼續道:「你還想說,能讓他們背對妖獸,臨死前又如此驚愕的,必然是他們極為熟悉,甚至信任的人?」
「還是娘子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