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芙這一覺睡得極沉,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她才睜開了眼。
洛芙自顧起身穿上軟鞋下了床,她想喚外面的婢女進來服侍,洛芙的腳剛邁出內間,一熟悉的聲音便充斥進了她的耳朵。
「這回終於睡醒了?」
洛芙抬眸一眼,正是司馬超。
他不知何時過來的,正倚在外間的榻上持卷而讀,見她走了出來,他放下書卷,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洛芙只穿著一件睡袍,她見了司馬超連忙縮回的已經邁出去的玉足,只對著外面喚了句「玉珠,備水來」,整個人便又縮回的內間裡去。
洛芙自幼常來司馬府,司馬超雖見慣了她,但還是頭次見她這幅模樣。
一襲月白的睡袍,瓏玲奧妙的腰身隱約可現,那一頭青絲如瀑,一張小臉兒仿若春桃,身姿慵懶,眉眼惺忪。
美得讓人挪不開眼,看得人的心裡痒痒的。
只不過,他不過才瞄了一眼,她便躲了回去。
讓人掃興!
這本來就是她的女人,現下卻是連看一眼都是奢侈,這讓司馬超又忍不住惱火。
藍田和玉暖聞聲,二人捧著洗漱之物邁著碎步進了內間,過了好一會兒,打扮妥當的洛芙才從裡面出來。
她穿著一件再普通不過的羅裙,雖也難掩姿色,但一張臉卻是木著的,再不似方才驚鴻一瞥那樣的楚楚動人。
她對著他開口道:「大公子過來,可是有事吩咐?」
冷若冰霜的小臉兒,再配上這客客氣氣的話,不折不扣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
司馬超抬眸瞥了洛芙一眼,卻並沒有與她一般見識,他側頭對著婢女吩咐道:「擺飯吧。」
婢女們答應著下去,一會功夫便擺上了一桌子豐盛的早食。
司馬超看向呆立在一旁的洛芙,緩著語氣道:「過來,先吃早飯。」
二人對坐,不待侍奉的婢女動手,司馬超抬手先為洛芙盛了一碗湯水,放至她跟前。
洛芙並沒有什麼表情,只埋頭開始用飯。
司馬超用了兩口,瞥著洛芙說道:「待吃罷了早飯,我帶你去見父親和母親。」
見洛芙依舊不語,司馬超沒話找話似的繼續道:「父親昨晚才歸,咱們一會兒過去,正好讓父親也見見你。」
洛芙依舊沒什麼話,司馬超見狀,終於悻悻的閉上了嘴。
二人悶悶的吃罷了早飯,洛芙也沒招呼著婢女來換衣裳,只穿著這一身家常的衣裙便跟著司馬超出了門。
今日天氣甚好,春風拂面,艷陽高照。
二人走在半路,司馬超瞥了眼洛芙,半笑不笑道:「新婦都是清早去拜見舅姑,如你這般睡到日上三竿才去敬茶的,在我司馬府是頭一份兒。」
洛芙側頭看向司馬超,學著他這兩日待她的語氣,回道:「我不過是個側室,能有幸來與你父母奉茶不過是承蒙大公子抬舉,論起來,我又怎能與這府中的那些正室相較。」
司馬超被洛芙懟得一時語塞,他嗔了身側的小女人一眼,狠狠道:「你就氣我吧。」
說著,他加快了步子,拋下了她,大步朝前而去。
二人之間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只要洛芙加緊兩步,便可以趕上前面的司馬超,但她卻沒有如此,只是跟在他後面不急不緩的朝前走。
待到雙喜堂院外,司馬超停住了腳步,直等到洛芙跟了上來,司馬超才邁步與她並肩進了堂屋。
老夫人王氏見了司馬超帶著洛芙過來,她連忙熱絡的招呼著道:「超兒來了呀!哎呀!大將軍,超兒帶著新婦來奉茶了,您快出來吧。」
司馬正德正端坐在窗前的茶案邊對著一盤殘棋皺眉琢磨,聽聞兒子來了,他擲下了棋子,信步來到外廳。
司馬超攜著洛芙給父親和母親見了禮,王氏笑著讓二人就坐,又殷勤的命婢女奉來香茶果品。
洛芙不過是司馬超的側室,本不值得司馬正德正眼相待,但洛家未獲罪時,兩家可是正兒八經的結了親家的,這洛家女本該是司馬家的正妻才是,所以今日見兒子帶著洛芙來請安,司馬正德也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