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權貴歷來注重享樂,往來宴飲,美酒佳肴,歌舞助興,端的是奢靡無度。
司馬家以武力起家,子弟們多躬於騎射武藝,所以甚少沉迷在絲竹樂舞上,但即便是如此,司馬家依舊是蓄養著許多歌姬舞姬,只為府中待賓客之用。
司馬正德常年征戰在外,籠絡京中權貴,全在司馬超身上。
父子兩個一個御外,一個攏內,配合得可謂十分的默契。
府中邀請朝臣宴飲,審查得十分嚴格,酒宴雖設在傍晚,但天剛微亮,負責宴飲的管事們便已經開始忙碌起來,從宴上所用所食,皆是需要層層把關,便是那侍奉宴飲的歌姬舞姬,亦是會有專門的僕婦里里外外檢查個明白。
能被司馬府奉為座上賓的皆是舉足輕重之人,容不得半點含糊。
暮色四合,被邀的賓客陸續來到司馬府,郭貴妃的兄長郭嘯天是最後一個到的。
他坐著六駕的華車,前呼後擁著幾百個護衛,司馬超親自相迎,客氣的將其迎至府中。
其餘幾位賓客早已來了,眾人見了郭嘯天,忙起身上前施禮寒暄,話里話外皆是奉承之意。
前太子已被郭氏一黨除去,原來朝中擁護太子的忠臣也隨之被漸漸拔除,現下大周朝堂之上,大半勢力已經盡屬郭氏,郭氏一族,在朝堂上風頭無量。
唯一沒有被郭氏一族掌控的便是司馬家,司馬正德作為天下兵馬大元帥,兵權在握,司馬超乃禁軍統領,天子近臣。
這便是郭氏一黨一直想聯姻司馬家的原因。
郭氏若是再能得到司馬家支持,郭貴妃之子便可穩坐帝位。
當然了,司馬家也自有自己的打算。
總之,雙方勢均力敵,各揣目的。
郭嘯天年近五旬,他頭大體肥,因著常年縱情神色,一雙渾濁的眼已經深陷,走上兩步便似喘不上氣來似的。
不過與眾人寒暄了幾句,郭嘯天額上便漸漸冒出了虛汗,嘴上笑哈哈道:「天氣炎熱,老夫這幾日都是不出門的,若不是大公子宴請,換作旁人,老夫定是不能應邀的。」
司馬家執掌兵權,司馬超作為司馬府嫡長子,便是郭嘯天也不得不給司馬超這個晚輩顏面。
司馬超抱拳笑道:「大司徒蒞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
司馬超雖不過雙十,但他從小便跟在司馬正德身邊歷練,舉手間端穩持重,處理事務更是老練果決,便是當朝老臣,亦是忍不住對這後生側目。
郭嘯天抱拳道:「承蒙大公子相邀,實乃老夫之幸。」
餘下幾人也跟著附和著,眾人寒暄著入了座。
司馬超作為宴客主人,自然是要坐於上首的,郭嘯天位份最尊,位於左位,他的下首是兵部侍郎李大人,御史大夫張大人位於司馬超右側,其下首是刑部大夫趙大人。
眾人入座,梳著如雲髮髻的侍女魚貫而入,在每一位賓客面前的桌上擺上珍饈美味,斟滿醇香美酒。
郭嘯天便是赴宴身側也護有侍衛保護,酒菜擺上後,更有貼身侍從上前拿銀針一一來驗。
郭嘯天老奸巨猾,素來謹慎,便是宮廷赴宴,亦是如此,眾人也並不以為忤。
司馬超先舉杯,郭嘯天的侍從驗過了酒水捧給郭嘯天,他才隨之舉杯寒暄著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又有歌姬舞姬入內助興,那面若春桃腰如扶柳的姬女亦是被郭嘯天的侍從搜查了好一番才允她靠近。
正值夏日,便是火辣辣的日頭下去了,外頭仍舊如蒸籠一般,但宴廳內卻甚是涼爽。
這宴廳建於一池湖水中,本就是涼爽之地,為了讓賓客舒爽,廳內各處更是放了許多冰鑒子,每座冰鑒旁皆有婢女擎著大扇扇風,夾雜著涼氣的風兒吹在身上,立馬驅趕走了暑氣,說不出的清爽。
美酒家宴當前,伴隨著流水般動聽的絲竹管樂之聲,廳內舞姬水袖招招,璀璨的燈火映著妙齡女子的美面,讓人見之銷魂。
郭嘯天本就喜好聲色,美酒佳肴當前,她摟著姬女,欣賞歌舞,一時間好不愜意。
「妙哉!妙哉!」
郭嘯天冒著淫光的目光盯著那奧妙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