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鋪子裡最近活多,要雇個人。晚上碰見丁煥義,我給說了一嘴,他答應了。這兩天就要到鋪子去上班。」回到家後,宋應奎把這事也給家裡的大家長通報了一聲。
「啥?你要雇丁煥義到鋪子裡幹活?這事你怎麼不給家裡提前說一聲?僱人手,誰家的不能雇,陰屲里就有能雇的人,你找丁家的幹什麼!」宋田順一聽要雇丁煥義去鋪子裡幹活,瞬間就急了,他對丁家特別是丁得貴家一點好感都沒有!
「我鋪子裡要的是能幹木匠活的人,丁煥義人家有手藝哪,能和別人一樣?現在壓的活那麼多,能拿住活的人也就我一個,三爹還不能出徒,丁煥義過來後能多干出不少活。」就知道爺爺這關不好過,宋應奎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鋪子裡活最近多的很嗎?」宋田順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
「現在就壓了三十個架子車的活,最近估計還有人來定車,這些活都得最近交,幹活的就我和三爹,肯定是干不完的。」宋應奎適當的將行情往好里說,好讓家裡人不要在這事上過多的糾纏。
「你雇丁煥義到鋪子裡幹活,人家把你做車的手藝學了,以後丁家人不就要搶你的活主?」聽到架子車的行情好,宋田又開始擔心起技術外泄。
「做架子車沒啥大手藝,老木匠一看就會,這能防住人?雇丁煥義,沒啥好擔心的。能學去的手藝人家老爹就會,學不去的手藝都裝在我腦子裡,我要是不想教,不要說丁家人了,就是秦木匠過來也不中。」開玩哪,做個架子車的手藝,有啥保密性可言?是個木匠都能看會。
解釋了半天,爺爺才對雇丁煥義去鋪子裡幹活沒了意見。本以為說服了爺爺,家裡人就算是搞定了。結果天黑的時候,剛要去窯里睡覺,老娘紀氏又把宋營奎叫到了院子裡,說起了閒話。
老娘說鋪子裡僱人,怎麼不給她先說一下,宋應奎外家的兩個舅舅也能考慮啊,為啥肥水要流外人田?
娘親紀氏的娘家離小官莊不遠,叫窩子灣,哪地方的條件比楊家堡都差。紀家不像姜家是大戶,家底連之前的宋家都不如。現在宋家的日子好過了,娘親開始想著怎麼拉扯自家娘家了。
「娘、舅舅的事我肯定會考慮的,現在來說鋪子裡確實需要雇個能拿的住活的人,等生意再稍微好點,要純粹雇力工的時候,我肯定先雇自家舅舅。」老娘要照顧自家的親兄弟,宋應奎不能駁了面子,先畫張餅再說吧。
「咱家的鋪子生意還能好?」紀氏還不習慣吃餅,很是懷疑的看著宋應奎。
「肯定還能好啊,你看我二爹賣腐竹的生意,現在不就越來越好?家裡人全上陣,一天做的腐竹都不夠賣了,這兩天爺爺都要買驢了哪。這麼好的行情,咱家以後僱人手是肯定的。」一張餅不夠,就畫兩張!
「腐竹的生意,現在都是你二爹在主事,能好讓你舅舅到咱家來摻和嗎?你這娃娃就是私心太少,那麼好的營生自己不張羅著做,現在好了,不好說話了吧!你就給我說,你木匠鋪子的生意能不能再好些,完了把你大阿舅還是尕阿舅叫到鋪子裡幫忙。」說著說著,紀氏就把內心深處的念頭說了出來。顯然她對兒子把腐竹手藝交給小叔子來搭理是有意見的。
「不就一個做腐竹的生意嗎?娘你放心,不出半年,我肯定給我兩個舅舅找上掙錢的事干。有我的本事在哪,發愁啥!」
家不算大、事不少,剛讓自家有了小事業,現在親外家那邊的壓力又過來了,真是一點不讓人輕鬆。
說到底,還是要把事業干大,這樣才有能力照顧親人。沿川峽口的作坊,是要想辦法儘快再上一個台階了。
「奎娃、你不忙著往鋪子裡走吧?屋裡壓面的床子壞了,你能幫著瞅一眼不?」第二天一大早,宋應奎正準備往作坊走,大爺爺就跑到院子裡說事。
「壓面的床子?大爺爺、屋裡用哪玩意幹啥?走、我過去看一下。」壓面的床子宋應奎在郭家見過,哪玩意一般都是家裡吃飯的人多才會有的,宋應奎一邊抬腳往老房走,一邊有些不解的問大爺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