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邊地,春雪覆蓋了山野。宋應奎提著火繩槍,踩著鬆軟的春雪,行進在家裡的後山上。
又是一年之春,勉強來算這是靈魂來到這個時空的第三個春天了。
穿越近三年,與很多穿越小說的主角相比,算不上成功。時至今日,他依然是個待在期末山村裡的農家種田郎。沒有名動天下,甚至連附近唯一的大城市瓦州城都沒有去過。也沒有富甲一方,家裡至今還住著土坯房哪。
不過此時的他已經很知足,經過近三年的努力,窮的一文錢都拿不出來的家庭,現在已經不用為一點小錢發愁了。以普通人的眼光來看,自己已經努力的實現了小的階級躍升,宋家怎麼著也算是由貧農轉變成富裕中農,甚至是富農了吧?
下一步幹什麼?下一步當然是要堅定往中小地主階級這個成分邁進了。
在封建社會,有買賣不算什麼,有足夠多的地,家庭的根本才能穩定。尤其是在西北邊地,若是家裡有了水澆地,那才算正兒八經的富戶。宋家至今沒有一畝水地,這就不能算實現了發家致富。
水地太值錢了,一畝山地再好,也就值個三四兩銀子。沿川子的一畝水地最少值二十兩銀子往上,這還有價無市,有錢不一定賣得上,還得等機緣。若是遇不到個突然破落的家庭,這附近根本就沒往外賣的水地。
你說水地一年的產出高嗎?也就那麼回事,附近好的水田一年也就能收個兩石左右的麥,水田的稅還要比山地高兩三倍。然而水田的價值不是這麼算的,三年兩旱的西北邊地,有水田就代表著多了一層抵禦天災的保障。
特別是沿川子這邊,因為從馬合山雪山流出來的出山水的緣故,再是天旱沿川河上游夏天的水流量都不會太小,能讓這道小川谷地始終有水可用,天旱只會讓它的下游受影響。
能抗旱災的寶地,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任誰都不會往出賣。那可是一個家族,長久生存的根基所在。
爺爺宋田順在全家一塊吃年夜飯的時候說了,接下來家裡要做的大事就兩件,蓋一院磚瓦房、想辦法買幾十畝水田。只要把這兩件事辦了,他就可以安心的去見祖先了。
老人的想法,在宋營奎看來也是合適的。當然他現在對實現這個願望也挺有底氣,家裡的各項生意學做越好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他做出了槍。有了槍、賺的錢就不會被土匪搶,攢上幾年錢,總能碰見買水田的機會。
從去年冬上開始,宋應奎就在造槍。剛開始他定的方向是燧發槍,折騰了一個多月終於做好之後,才發現做出來的燧發槍並不好用。
從結構上來說,燧發槍比火繩槍複雜就複雜在需要一個扣動的彈簧扳機,能將火槍側後方火門裡的引火藥,用火門上方的燧石擊發。從原理上來說,其實與將火繩擊發進火門是相通的。
可實際做出來後,才發現想的簡單了。燧發槍不好用的核心原因是用的燧石並不可靠,無論怎麼改進,擊發率都不能保障,除非用的燧石品質能有質的提升。暫時來說,找到發火率高的天然燧石,好像很難。
做的時候光想著機械上實現的難度,結果卻卡在了材料上,讓宋應奎一時有些心灰。做槍是為了防身,關鍵時刻不能擊發,這玩意的作用就小了一大半。最終宋應奎不得不再做一桿火繩槍,火繩槍雖然使用的時候比燧發槍麻煩的多,對環境的適應性也不如燧發槍,但有一條,只要拋開環境影響,用的時候能百分之百將槍打響啊!保命用的東西,可靠性必須優先。
又造了一桿火繩槍後,宋應奎就將它帶到了山里,躲在沒人的地方,好好熟悉一下槍的性能,同時也檢測下看那些地方需要進一步改進。對火繩槍,宋應奎的要求很簡單直接,就是要保證在關鍵時刻,能一槍撂倒一個近距離的敵人。土匪看著凶,只要先發制人,先收拾掉一個關鍵的,剩下的都好打發。出其不意,一招置敵,這就是造槍的意義。
將用紙包裹的自己專門提純,重新配製的顆粒黑火藥裝進槍管。再將一粒用布包的鐵珠塞進槍膛,用撞杆把火藥與子彈搗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