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上元佳節,但在宮門之中,顯得有些冷清。寂靜的房間裡只有茶水傾倒的聲響,放下茶壺,我端著下巴,靜靜地看著翻騰著水霧的水池,
碧綠茂盛的大樹不辨真假。
面前擺著棋盤,兩個木碗中放著黑白兩種色系的棋子。將黑色的棋子率先放在棋盤中,白色棋子乘盛追擊,直到棋盤上面逐漸鋪滿,相互壓迫的局勢,
出現在眼前。
藥鋪里,藥爐中湯藥翻滾,我起身,將白布放在蓋子上,捏住頂端掀開,看著湯藥的狀態,將爐火滅掉,隔著厚實的布料,握住把手,倒進碗裡。
分成兩份,我端起放在托盤裡,向里室走去。等它們溫度降下,我將一碗倒進泥土裡面,隨後看著面前還未開的出雲重蓮,無聊地發起呆。
直到另一碗也降到適宜的溫度,我將它倒進另一邊的盆栽中,順便清理了一下上面的瑣碎渣漬。
指尖稍用力,一滴血液滴入其中,很快消失不見。將空碗重新放回托盤裡,白布里盛著濾出來的藥漬,我把這些東西集中收好,準備稍後把埋進後院的土壤中。
坐在這裡發呆,注視著掛在上方的胖圓燈,呈著兩條戲水的小魚兒。
我畫得還挺好看的嘛。忍不住面上笑意,趴在桌子上,慢慢撿起白色的棋子。直到所有的棋子被收起,把它們放在置物架上。
,
我再等,
等人過來。
「姑娘,徵公子出事了。」
人來了。急忙拿起藥箱,奔跑著向醫館跑去。用最快的速度,急促的喘息聲響徹在耳邊,但一切都被拋在腦後。
「快給我拿一根野山參,快…」宮遠徵抓住侍衛的手腕,強忍著痛苦吩咐道。
「阿宥姑娘來了沒?」有屋內的大夫急切問道,「拿止血的白霜粉過來。」同一時間,另一個人說。
「別告訴她,快取。」握緊旁邊人制扼自己的手,宮遠徵咬住放在嘴邊的野山參,鮮血控制不住從口中噴出來。
我推開醫館的門,快速將藥瓶取出來。跑進內室里,便看到宮遠徵躺在床板,身受重傷還在指揮旁邊的大夫動手取物。
宮遠徵躺著,閉眸,眼裡的痛苦被掩蓋。「都出去。」
將藥丸餵進宮遠徵口中,下一秒藥丸快速融解,很快人便失去意識。侍衛將門帶上,我背對著門,沒有看到他複雜的眼神。因為那一瞬間,我的樣子像極了宮尚角。
設了隔絕的術法,包括聲音和一些髒物。我將宮遠徵的身體定格在這一瞬間,整個身體靜止住。用鑷子夾著碎瓷片,謹慎地拔出來。血不流,息也停止,短暫地停止這個房內的時間,而自己不受拘束。
用利刃劃破手心,血液流淌,不斷地滴在玉佩之上,玉佩表面血液消失,融入其中,積蓄力量。這玉佩就是他身上攜帶的那塊,初使者是我自己,現在屬於他。
宮遠徵的血液滴入過玉佩,通過這個媒介,將我與他聯繫在一起。我能夠感受到他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消失,不單單是這次傷的影響,還有以往試毒解毒時身體裡留下的殘餘毒素,此時可迅速上泛也在瓦解他的身體防線。
他現在年齡尚小,身體可以抵擋得住,但是如果一直按照這樣殘害身體的方式繼續製毒解毒,或許在四十歲以後,身體就要垮下來,可能連壽命也會因此受影響。
以玉佩為媒介,放在宮遠徵的手心裡,我握住他的手,玉佩夾在兩人手心,將生命力傳入他的身體之中。然後鎖住,不讓它們輕易流逝。
這屬於我暫時借給他的,用於保命,以後等到合適的時機,得再拿回來。畢竟每個人的生命因子不同,不能強融,但短期暫時提著氣力還是可以的。
等宮遠徵自己養好身體後,生命力漸漸濃郁起來,我也就能取回來了。正好也趁著這個機會,把他體內的暗傷毒素之類的東西都搞掉。
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