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年過去了。
在這一年時光里,福晉富察琅嬅孕期多思,管家又累,拖累了身體,產下一女,但女兒體弱早夭。
對於這個不是兒子的孩子,富察琅嬅十分失望。
坐月子期間總是傷懷失落,完全顧不上剛出生的女兒。
此時弘曆畢竟還很年輕,第一次失去孩子難免痛心。
後來得知琅嬅不看重女兒後,更是有些厭煩她的重男輕女。
而琅嬅失了孩子還沒來得及難過,就又察覺到丈夫對她的不滿。
為了挽回形象,不知怎麼想的,竟又給身邊的侍女黃琦瑩開了臉。
弘曆本就不滿琅嬅對自己的孩子不上心,導致孩子早早夭折。
如今孩子剛過世沒多久,見琅嬅竟還有心思給自己安排新人,一時間又是憤怒,又是厭惡。
但他又不能不給琅嬅面子甩袖而去,畢竟這是自己的正妻,不好當眾打她的臉。
只能強忍著噁心跟黃琦瑩單獨相處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弘曆就出了正院,此後半年再未踏進過正院。
這半年來褚英的日子也不好過,大阿哥生來不足,三天兩頭的發燒生病,褚英為此幾乎熬干心血。
天長日久,褚英對琅嬅的恨意也越來越深。
看著自己的兒子每日喝藥比喝奶都多,褚英心如刀絞。
對於琅嬅她是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
理所當然,褚英成了王府中富察琅嬅的頭號敵人,還是那種連掩飾一下都不願的。
每日早起請安,對著琅嬅陰陽怪氣,冷嘲熱諷都是家常便飯。
富察琅嬅為了名聲還不好重罰褚英,畢竟褚英有了長子,琅嬅自覺底氣不足,對於褚英的挑釁忍讓居多。
這下褚英更覺琅嬅做賊心虛,兩人日日你來我往,話裡有話。
再加上高曦月和青櫻也不對付,二人天天針鋒相對,唇槍舌戰。
阿箬坐在一旁,每天看四人你方唱罷我登台,別提有多可樂了。
不過別的不說,府里的兩位富察氏倒都是易孕體質。
弘曆去後院的日子很固定,每月去看高曦月一兩次。
初一十五到琅嬅那,偶爾也會去看一下永璜,其他時間都是陪著阿箬的。
但就算弘曆去的時日不多,褚英與琅嬅居然先後再次有孕了。
對此琅嬅比上次還要惶恐,簡直噩夢一樣。
琅嬅生怕重現上一次的悲劇,褚英生下兒子,自己生女兒還留不住。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弘曆認為琅嬅之前的女兒留不住是因為孕期勞累,沒休養好。
所以琅嬅有孕沒多久,弘曆就拿走了琅嬅的管家權給了阿箬。
琅嬅怕阿箬一家獨大,此時也顧不上忌憚青櫻了,連忙向弘曆提議道:
「青櫻妹妹與阿箬妹妹同為側福晉,要不讓兩人一起管家吧,二人也好有個商量的。」
弘曆看出了琅嬅的想法,忍不住皺眉。
說實話要不是為了能讓琅嬅孕期好好休養,他還捨不得阿箬勞累呢。
如今琅嬅這樣弘曆只覺得她好心當做驢肝肺,輕重緩急都分不清,因此他冷聲道:
「隨你!」
說罷,弘曆不願再多費口舌,起身離開了。
看著弘曆遠去的背影,琅嬅緊緊抓住素練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問:
「怎麼辦?王爺又不高興了,他對我又不滿了,我該怎麼辦?
萬一我再生個女兒怎麼辦?如此下去府里還有我的容身之地嗎?
還有那富察褚英,她已經有一個兒子了,為什麼又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