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蘇施主年紀輕輕,佛法感悟如此之深,老衲佩服。」無憂大師看著蘇渺,摸了摸鬍鬚,讚賞地說著。
蘇渺輕搖了搖頭,他也只是活的太久罷了,那無盡的歲歲月月里,總是會讓人有一些別人沒有過的經歷。
「忘憂大師謬讚了。」蘇渺被一旁的歡聲笑語吸引,側頭望去,就看到葉鼎之正在和無禪一起玩鬧。兩人看起來開心的很。
蘇渺從沒見過葉鼎之展露出如此孩童的一面,他以為他一直不喜歡和孩子待在一起呢,沒想到他今日倒是放得開,能和無禪玩到一起。
不過無禪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小和尚。
「蘇施主看起來有話要與貧僧說?」忘憂大師順著蘇渺的視線看去,他知道,葉施主雖然離席,但蘇渺的視線總是會轉到葉鼎之的身上,眼裡流露出來的溫柔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溫潤了很多。一點也不像是當年那個在天啟城廢了青王的人。
「確有一事勞煩忘憂大師。」蘇渺對上忘憂大師的視線說。
「聽聞忘憂大師最善窺心魔,也善解心魔。是佛法六通之人。」蘇渺為忘憂大師倒了一杯清茶。
「可為了葉施主?」忘憂大師用手扶了扶茶杯,聞言問道。
蘇渺點了點。
忘憂大師聞言朝著葉鼎之看去,半晌之後收回視線說:「我倒覺得,蘇施主小看了自己,葉施主的心魔可能用不到貧僧。」
蘇渺搖了搖頭說:「我不是說現在。」
忘憂大師微愣,有些疑惑的看著蘇渺。兩人一直形影不離,從未分開過,為何如此說?
蘇渺並沒有開口,地下了頭看向手裡的茶杯,這幾日,他心裡總是會莫名地湧起一股煩躁之意,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而且到了他這個境界,這應該就是在昭示著什麼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他不知道會是什麼,但是他必須做好一些準備,首先就是關於葉鼎之的。
時間過得很快,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蘇渺和葉鼎之也告辭離開了寒山寺朝山下走去。
沒過多久,外面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雨聲。無禪驚訝地跑到窗邊,看著窗外的細雨,喃喃道:「蘇哥哥真厲害,說下雨就下雨了呢。」
無憂大師聞言看向半開的窗戶,嘆了口氣。繼續誦著經書。
雨越下越大,打在油紙傘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葉鼎之側過頭看著蘇渺,只見他神色有些恍惚,便出聲詢問:「可是有心事?」
蘇渺回過神,沖他微微一笑:「無事,只是有些累了。」
葉鼎之聞言,握緊了蘇渺的手,腳步加快了幾分。既然累了,那便早些回去吧。
二人漫步在雨中,朝著家的方向行去。
轉眼間,一月悄然過去,秋風習習,早起已經有了些涼意。這一月來,姑蘇城很安靜,就好像前些時候蘇渺的那股躁意是一個錯覺。
蘇渺照常安排好堂下課業讓孩子們離開,就窩在樹下的躺椅上閉目養神。葉鼎之一早就出去了,因為無禪偷偷跑下山來找他們,蘇渺便讓葉鼎之帶他在城裡玩一會,便把人送上山去,不然無憂大師大概就要下山來尋了。
只是不知為何,怎麼還沒有回來。
蘇渺躺了一會就站了起來,望向了門外。
敲門聲響起,蘇渺頓了一下才走過去打開院門。
一個身穿淺綠色衣衫的男子站在門外,正側身而立的等待著主人家的到來。
「可是蘇渺蘇公子?」綠衣男子看到來人,眼中神色閃了閃道。
蘇渺點點頭,疑惑地看著他,「閣下是?」
綠衣男子微微一笑,「我叫蘇離,受人所託,給蘇公子送一封信。」說著,他遞過來一封信。
蘇渺接過信,信封上沒有署名,他拆開一看,臉色頓時變了變。等他抬頭看去,那個綠衣男子的身子已經湧入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