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雖然宮權被皇上分給了一半給華妃,但到底是皇后,而且皇上這段時日很給宜修面子,除了去華妃宮裡坐一坐,還會去皇后宮中,言語上也多有維護皇后的意思。
所以她現在作為皇后的威嚴是有的。
她一出口拉架。
差點和華妃扯頭花的齊妃氣哼哼住了口。
華妃也是自覺自己和傻子吵架失了身份,完全不符合她一開始想給新人一個下馬威的舉動,愣是像被下了降頭一樣和齊妃吵嘴,簡直丟死人了。
「安常在,你先起來吧。」皇后看向安陵容,心思涌動,皇上誇讚過安常在,後面或許會著重寵幸她,那麼安常在是最有可能懷孕的,且她只是個常在位份,娘家身份也低微,生下來的孩子,或許最適合給她撫養。
蹲的腿腳都快麻木的安陵容,聽見皇后的話,簡直是宛若天籟之音,她感激的看了一眼皇后,隨即坐了回去。
甄嬛和沈眉莊因為和安陵容不熟,誰也沒為她說過話,甄嬛心有餘悸的小心翼翼瞄了眼盛氣凌人的華妃,暗忖後宮果然不簡單,這個華妃更是不好惹。
安常在只是被皇上誇了一句名字好聽,第一日就被如此針對,那她若是被皇上寵幸,豈不是也會被華妃如此針對?甚至更加猛烈。
雖然皇上目前為止沒有表現過多對她的優待,但是從皇上在太后口中力保她,要她入宮的舉動,甄嬛自信皇上肯定是看重她的,她得寵是必然的結果,根本不用憂思會不會不得寵。
但得寵後就要面對華妃的火力,甚至可能是磋磨,甄嬛自認為自己是不想充當被磋磨的炮灰的。
等旁人先受寵,華妃出氣了,她在得寵,豈不美哉。
前人受苦她後人乘涼。
華妃被齊妃氣飽了,此事難以冷靜下來,想起來罪魁禍首安陵容,華妃本不想讓安陵容那麼快起來,但皇后已經先她一步開口了,她若是再叫人,就不在理。
華妃只能暫時放過安陵容,她悄悄瞪了一眼曹貴人,她是她陣容下的人,卻不知道幫個腔,方才都是麗嬪在幫忙說話。
回頭看她怎麼收拾曹貴人。
曹貴人精準接收到華妃的怒火,頓時暗道糟糕,她一向是躲在後方看麗嬪輸出的,這回看戲太歡樂,忘記插一兩句嘴,幫一幫華妃了。
曹貴人一邊暗道不好,一邊飛快運轉自己聰明的小腦袋瓜,思索著如何在華妃的怒火下全身而退。
「今日本宮也乏了,請安便到這裡吧,眾位妹妹散了吧。」宜修看夠了華妃的樂子,此時是真的累了,一想到抱養孩子的事情,她腦子就隱隱興奮,一興奮就容易多思,一多思就容易透風發作腦子疼。
形成了死循環,
她需要好好緩一緩。
宜修發話,眾人趕緊散了。
出了門,安陵容獨自走著。
夏冬春瞧見安陵容,便想起里選秀那日她差點被安陵容滾燙的水潑到了,受傷事小,御前失儀可是重罪,不知道的還以為安陵容和她有仇,想害她呢!
哪怕那日安陵容道歉了,夏冬春想起來還是生氣。
夏冬春踩著五厘米高的旗鞋噠噠噠走到安陵容面前,伸手攔下她,剛想張嘴說些什麼,腦子忽的閃過教習姑姑的話「入宮後,不要在道路上與人爭吵,容易被責罰一丈紅」。
她虛心請教一丈紅是什麼。
教習姑姑壓低聲音說,「秋天的楓葉落下,受刑的人被帶釘子的板子打在屁股上,將皮/肉一下下打的皮開肉綻,鮮血染紅了楓葉,將楓葉染的更紅,那便是一丈紅」。
夏冬春當時便覺得屁股幻痛了,不知怎的她格外害怕,晚上做夢甚至夢見了一丈紅落在她身上,第二天和教習姑姑學習宮規中,精神都是萎靡的。
這是胤禛吩咐教習宮女告訴夏冬春的,屬於她的宮廷規則怪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