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之後,正是青雲客棧最熱鬧的時候,樓下的飯廳里每張桌上都有客人,樓上的客房也早已全部客滿。
葉凜此刻正躺在這間客棧的天字6號房,確切的說她已經住了三天。只是今天樓下好像格外的熱鬧。
這個時候,兩匹快馬停在了客棧外,馬上下來兩個人,一個紫面虬髯,一個滿面刀疤,他們沒有在一樓停留,而是快步上了二樓,直奔天字號房9。
客棧里住的大多是佩刀佩劍的江湖人士,他們的脾氣也爆的很,打架更是家常便飯。在葉凜住進六號房之前,這個房間裡住的是一個青衣大漢,這個大漢曾因生氣一拳打在了門上,導致6變成了9。這幾天客人太多,小二早已忘記了這件事。
九號房的床上躺著一個長著四條眉毛的男子,他的紅披風就掛在床頭的衣架上,若是葉凜看見他,必定能一眼認出。
四條眉毛,紅披風,除了陸小鳳,還會有誰呢。
紫面虬髯和滿臉刀疤的大漢直接推門闖進了六號房。
江湖人好像從來沒有敲門的習慣,該慶幸他沒有走窗戶嗎,葉凜出神的想著。
紫面虬髯和滿臉刀疤的大漢在看到葉凜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痴迷,但發現沒有他們要找的人時,痴迷則化為了怒氣。
「這屋子裡的男人呢?」滿臉刀疤的大漢質問道。
葉凜冷笑一聲:「你不是男人?」
刀疤大漢氣得滿臉通紅,「我說的是陸小鳳。」
葉凜眼睛轉了轉「陸小鳳,可是四條眉毛陸小鳳。」
紫面大漢急切的問:「就是他,你見過,他在哪?」
葉凜無辜的攤攤手,語氣平靜:「沒見過,不知道。」
刀疤大漢大聲:「你這妖女,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說著就要出手,紫面大漢也亮出了手裡的那一雙銀鉤,就在葉凜準備用他們試試武功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男聲:「鐵面判官和勾魂手這是要聯手欺負一個女孩子嗎?這要是傳出去,漬漬漬。」
鐵面判官和勾魂手在看到來人的那一瞬間,早已驚叫道:「陸小鳳!」此刻聽到陸小鳳的話,臉上一會刷白,一會通紅。
陸小鳳看向葉凜眼中有著一閃而過的驚艷,隨後用手敲了敲門微笑:「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葉凜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個傳說中的人物,娃娃臉,很白,鬍子很像眉毛,笑起來很有魅力,鑑定完畢。
葉凜微笑道:「懂禮的人自然可以。」
鐵面判官和勾魂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這時,門聲又響了。
敲門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走進了這間屋子,夕陽的餘暉恰巧打在他的臉上,讓人戰慄,因為那根本已不能算是一張臉。
他的左臉不知被誰削去了一半,雙手也被齊齊砍斷,現在右腕上裝著一個寒光閃閃的大鐵鉤,左腕上則是一個黑色的大鐵球。
勾魂手看清他時不禁退後兩步,失聲道:「玉面郎君柳余恨?」
這個人點點頭,黯然道:「多情自古空餘恨,往事如煙不堪提,玉面郎君早已死了,活著的只是柳余恨。」他的聲音粗啞不堪,竟是被人毀了。
勾魂手變色道:「你到這來是要做什麼?」
柳余恨冷冷的道:「求死。」
勾魂手怔住,愣愣的道:「我為什麼要你死?」
柳余恨道:「你殺不了我,我就殺了你。」
勾魂手和鐵面判官的臉色依然發青。
就在這個時候,門聲又響了。
這次進來的是個很秀氣的白面書生,他的臉上好像時刻帶著微笑。
但勾魂手卻連退了兩步,直到退無可退,不知何時,他竟從房間的中央退到了窗戶邊上。
鐵面判官聳然動容道:「斷腸劍客蕭秋雨?」
這個人點點頭,長嘆道:「秋風秋雨愁煞人,每到要殺人的時候,我總是要發愁的。」
勾魂手和鐵面判官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簡直像是要哭出來。
這時,開著的門又響了。進來一個矮小黑瘦,卻長著滿臉大鬍子的男人。看到來人的那一刻,鐵面判官失聲道:「千里獨行獨孤方?」
獨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