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用你來交換
朵拉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似乎是在床上,柔軟的被子讓她溫暖的覺得不真實。
「夏爾!」她張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她驚慌一下,然後耳邊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剛醒過來,現在嗓子和眼睛都受傷了,暫時不能開口說話。」
是塞巴斯欽的聲音,他怎麼會在這裡?那麼之前的一切難道都只是一個夢?
她想開口問什麼,但是塞巴斯欽已經開口,「朵拉小姐請先休息,我會再來看你。請不必多想。」說著她感覺到有一雙手輕輕從她臉上划過,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產生了一種幻覺,那是獵人看見獵物勢在必得的目光。
身上的疼痛再次襲來,那不是夢,而是真實的。頭痛襲來,她昏昏沉沉,再次失去意識。
接下來幾天,她斷斷續續的醒來過幾次,在護士的口中得知自己在醫院。因為身上的各種傷口很多,對睡眠不好,所以一直給她打了鎮定劑讓她幾乎在沉睡,腦子裡根本不能思考。
雖然很著急,但是她不能從護士口中得到其他消息,似乎是被封鎖了所有的外界消息。那個照顧她的護士只是告訴她說送她來的人讓她耐心等待,除非是養好了身體,否則根本不可能離開這裡。
她只好耐著性子配合治療,她的身體康復能力一向很好,從來都是這樣,就算是受傷了還是什麼的,總是可以很快就好起來,並且不會留下疤痕。
一個星期後,醫生拆掉她眼睛上面的紗布,然後她可以慢慢開始說話了。接下里她只需要休養就可以了,醫生說醫院裡住房緊張,所以她可以出院了。
塞巴斯欽來帶走了她,在倫敦郊外一片茂密到陰森的森林裡面,有一棟看建築風格非常古老但保養得很好巨大古堡。朵拉坐在馬車裡面,外面塞巴斯欽駕駛著馬車在森林裡面行駛,然後到了那棟古堡。
馬車停下來後,車門打開,露出外面因為霧氣而看不太清楚的塞巴斯欽模糊的臉,「朵拉小姐,到了,請下車。」
朵拉沒有說話,這個惡魔既然已經帶走了夏爾的靈魂,又回來做什麼,難道是夏爾最後的命令嗎?她沉默的站起來然後下車,外面有點冷,她不由得身體一僵。
這裡是哪裡,她從來不知道倫敦周邊還有這樣的地方。周圍全是枝葉交錯的高大樹木,帶著霧氣的空氣陰冷,陽光照不進來這裡,所以一切都很陰森,不似人間。她站在那棟巨大的古堡前面,身上雪白的緞子旗袍印著點點紅梅,像是撒滿了鮮血。金色的長髮從背後垂下,雪白的脖子裸露出來,上面是蒼白卻精緻的臉,眼睛裡氤氳著淡淡的水霧,帶著天真的稚氣。
塞巴斯欽看著古堡前面的人類女子,她照亮了後面那死寂的灰暗,即使還只是一枚青澀的果實,卻已經散發著誘人的芳香。暗紅色的雙眸一暗,他邁步走過去,遲緩卻堅定。
「我們進去吧,朵拉小姐。」說著塞巴斯欽不容反駁地握著她的手,一手推開古堡的大門,因為久未有人來,大門打開的時候巨大的聲響驚起了外面森林裡的鳥雀,「撲騰撲騰」的飛起來,讓這座森林多了一絲生氣。
裡面是與外面一樣的陰冷,只是少了濕氣。塞巴斯欽鬆開她的手走進去,不一會兒整個古堡就點滿樂蠟燭,一片火光中塞巴斯欽拿著點了三根蠟燭的燭台走過來重新握起朵拉的手,聲音有些低沉的開口說,「請跟我來吧,朵拉小姐。」手心裡柔軟的手指讓他心裡起了一絲異樣,但他仍然帶著淡淡的笑容,讓人看不出一絲異樣的情緒來。
朵拉低著頭不說話,木偶娃娃般跟著往前面,上樓之後似乎穿過了長長的廊道之後轉個彎,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活物。只是兩邊的走廊上都點著燃燒的蠟燭,將整個古堡照得一如白日。腳下是鋪著厚實的羊毛地毯,上面印著貓狗的圖案,倒是活靈活現的。
推開一道門,走進去,是一間布置的並不華麗卻很溫馨的臥室,同樣的暗色地毯,外間有梳妝檯和衣櫃等,裡間最顯眼的一張大床,鋪著印滿了朵拉最喜歡菖蒲的單色床單和同色的被子以及枕頭。而那床頭放著的,朵拉睜大眼睛,那黑色的布偶貓,分明是,她驚訝的叫出來,「黑色先生!」
「朵拉小姐不是說沒有黑色先生就睡不著覺嗎,所以我特地去把它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