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一遍發泄完,還不盡興,卻發現身下的人已經昏死過去,奄奄一息。在心裡罵一聲該死,也只好趕緊抱著破布娃娃一樣的女孩衝進這裡的醫療室,進行急救。
檢查了一番才發現居然她受了內傷,本來就已經看著現在呼吸薄弱,差點真的就這麼死去了的朵拉悽慘的樣子,心裡懊悔,現在想起來那些內傷應該也是出自自己,更是悔恨了幾分。自己不應該這麼衝動的,他暗自後悔,剛剛太生氣,以至於都沒有注意到她是受傷了才臉色不對的。因為沒有顧忌,只顧著橫衝直撞發泄自己的欲、望和怒火,現在弄得她全身都是青紫一片,與先前雪白/粉嫩的肌膚相比,簡直讓人覺得這兇手罪大惡極,萬死不赦。
欲望褪盡,他不得不承認,對這個人類女孩,早已經不是獵物和美食。他的強烈的占有欲和憐惜,會被她挑動情緒,都只是因為他這個惡魔再次心動了。
輕輕撫摸著她的蒼白的臉,紅潤健康的臉龐,現在卻一點血色都沒有。說著尖酸刻薄的嘲諷他的話的唇,現在卻是紙白,失去了水分,像是一朵被暴風雨肆掠過的花,蔫蔫的,就要凋謝似的。
可是他不會允許她凋謝,不會允許她就此真的死去,雖然他可以感覺到她現在毫無求生的欲望,一切都順其自然,生或者死,都不在意。這個世界,她沒有任何在意的,也沒有可以牽扯她心緒的存在。大概就算是明天是世界末日,她也不會因此眨一下眼睛。
但是,他不允許,他想要的,就沒有什麼可以阻止,不管是那個所謂的萬隻萬能的上帝耶和華,還是路西法。惡魔,他從來都知道人類對於這類生物的定義,他也從不覺得那些描述是錯誤的。他想要的,就要得到,即使不擇手段,用盡了陰謀詭計。
他從一出生,所學習的就是怎麼去擄獲自己想要的,就是怎樣掠奪。而這一次,他想要得到她的欲望如此強烈,又怎麼會放棄,怎麼會放手。「聽著,多蘿西婭,朵拉,你給我醒過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至於我可以,也唯有我有權利和資格決定怎麼處置你的一切。現在,我命令你,醒過來,絕對不準死。」
她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辦法讓他們的對話直接是靈魂對話,她的靈魂就這樣操作著她的身體睜開了眼睛。很痛,是第一也是唯一的反應,幾乎要呻、吟出聲。可是她很快用力抓緊著身下的床單,咬緊了牙關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惡魔啊,到頭來原來也不過是這些手段罷了,還以為比人類男人會好到哪裡去呢。她心裡嘲諷著,卻不開口,看著他的眼睛無波無瀾。那個天使,現在又在哪裡呢?她被折磨的時候,又在哪裡呢?在這個世界,她沒有救贖。果然一開始沒有抱有希望是對的,沒有希望,就沒有絕望。
沒有惡魔的允許,她的確死不成,雖然受了重傷,可是那些藥膳和藥劑悉數被灌進了肚子,又不是什麼治不好的絕症,那裡要得了人命。
他沒有再動她,她不說話,他也不強求,只是每天做好了她喜歡的甜品給她。想絕食,那就直接灌進去,想尋死,她連工具和時間都找不到。被主人養著的金絲鳥,只能被主人厭棄之後丟棄,自己是沒有任何自由的。
她不再強求什麼,他給吃的,她就乖乖的都吞進肚子裡,只是卻沒有之前的歡喜;其餘時候,白天,他把她抱到樓頂曬太陽,她就坐在椅子上,安安靜靜的,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晚上他把她送回房間,她就乖順的躺著,他抱著她,她也不動,不掙扎。
她像是突然沒了靈魂的布偶,任由他隨意怎麼安排,不反對,不贊同,不置一詞。
他出言諷刺她,不管語言多麼刻薄尖酸,她都不為所動,還不如吹過去的一陣風,只好還能掀起她的頭髮絲。他學著人類追女孩那一套,給她送禮物,漂亮的衣服一箱一箱的送進來,華麗的首飾珠寶都是精品,各種鮮花一天一個花樣,可是她卻眼珠都不轉一下。
活死人,現在她的狀態就是活死人,沒有欲望,沒有感覺,沒有感情,什麼都沒有。
那個曾經鮮活的和姐姐牽手盪鞦韆的女孩,那個呵呵的笑著和玩伴們追逐打鬧,那個在父母懷裡撒嬌要糖吃的女孩子,被他殺死了。
可是即使到了現在,他也沒有想過要放她走。即使他知道,現在放她走,給她自由,送她回到正常的人類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