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近日因事多繁亂,偏頭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因此連日來睡不好吃不下的,有了這香囊雖小,卻也算是送得貼心了。
太太便拍拍少女的手背,朝她莞爾而笑,「鸞娘有心了。」
一場熱熱鬧鬧的壽宴落幕,每位娘子也都得了太太的賞賜,幾人哪怕裝也裝得歡喜,除了阮玉熙。
傍晚時分,宴席才算是散了。
待阮玉鸞緩步回到桂月榭中時,便見那翠柳被綁著跪在庭院中,大聲地叫著冤枉。
「娘子來了,老實些!」
秋琇呵斥她一聲,方才轉過身,朝著少女盈盈一拜,將事情道來。
「娘子瞧這丫頭,她趁著主子不在,溜進您房中東摸西找的」秋琇氣憤填膺,「幸好娘子說有點冷,喚奴婢回來找外套,不然,也抓不著她了!」
那翠柳便又連忙喊起冤屈來:「奴婢沒有要偷東西!奴婢只是只是看看窗戶關好不曾!」
「撒謊!」秋琇立刻反駁道,「我進來時,可是恰好瞥見你把手伸進娘子的衣櫃裡了。」
那翠柳一時啞口無言,唇瓣蠕動幾下,只覺百口莫辯。
她倒真不是去偷東西的,只是聽四娘子的吩咐,找一些五娘子的貼身東西,看能不能摻料進去罷了。
只是自己動機不純,這意圖「謀害娘子」的罪名更不能說出來,下場之會被偷盜更嚴重。
她便滿懷希望地看著少女,希望她能像以往一樣,輕輕放下。
可這一回,阮玉鸞卻沒有如她所願,她眉眼冷冽,緩聲吩咐。
「還有這樣的事去,請柳媽媽來主持公道。」
柳媽媽算是太太身邊最得臉的管事媽媽,這府里大小事務請她處理也算是合規矩。
翠柳面如死灰。
很快,秋琇便去請了柳媽媽來。柳媽媽聽她回話,已經有了決斷,身後還跟著兩三個身強力壯的粗使婆子。
果然,柳媽媽一進院裡,便冷聲發作。
「來人,去搜一搜這個叫翠柳的屋子。」
「是。」二人領命而去,很快,便翻出一包首飾來,捧著給柳媽媽瞧。
柳媽媽隨意翻了翻,便挑出兩隻金簪子來,問她道:「這兩樣,可不是你這丫鬟用得起的,說,是不是你偷娘子的?」
「奴婢沒有!」
翠柳叫苦不迭,「那是是從前我侍奉四娘子時,她賞賜我的。」
「四娘子賞賜你這麼貴重的東西?」柳媽媽又找出一些金銀首飾來,都很是價值不菲,「你可想仔細了說。四娘子是不是讓你替她做什麼事,才會給你這些東西的?說不清的話,我可回稟了太太,傳四娘子問話了,到時候仔細你的皮!」
翠柳雙眸紅腫,又細想了一番,不敢把阮玉熙拖下水,連忙磕頭認罪。
「不是四娘子賞賜的這些,都是、都是奴婢自己偷的!」
柳媽媽原本還想逼著她供出四娘子來,見她咬牙認罪,便微微冷笑一聲:「認了便好,既然如此,便你一個受罰。」
翠柳才想問問如何罰,便見柳媽媽冷聲吩咐:「這樣手腳不乾淨的丫頭,我們府上是不敢用的。把她拖出去,找個人牙子來,賣去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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