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五日,波斯帝國終於對大夏的通牒,做出正面回應。
波斯王聲稱,如果大夏願意支付一筆贖金,那麼波斯帝國很樂意將窩闊台部遣返大夏,以維護雙方的友誼。
「具體的贖金,可以商量。」波斯王如是說。
波斯王是個絕頂聰明之人,他並不是真的貪圖那一點贖金,而是要用這筆贖金,堵住帝國內部反對之人的嘴。
如此一來,波斯帝國既送出了燙手山芋,又維護帝國內部的穩定。
兩全其美!
為了讓大夏答應,波斯王才聲稱,贖金可以商量。
事實上,在這樣一種態勢下,就算大夏一分錢不給,波斯王也樂意。
對波斯王提出的條件,歐陽朔考慮了一下,還是選擇接受。一則窩闊台一直是西亞戰區統帥王翦的一塊心病,早點處理,也好讓王翦真正進入狀態。
二則歐陽朔並沒有真的,在來年開春就向波斯帝國宣戰的計劃。
明年大夏的重頭戲,應該放在天竺區,只有在攻克天竺之後,帝國才有精力繼續西進。以西亞戰區跟南亞戰區的實力,尚不足以支撐兩線作戰。
此時答應波斯帝國贖回戰俘,也能迷惑波斯帝國。
總而言之,是各有算計,就看最終誰的棋路能更勝一籌了。
…………
十一月二十日,西疆行省邊境,南城關。
大夏在西疆行省邊境設有兩大關隘,一南一北,北面的叫北塔關,南面就是南城關,共同拱衛著邊境之地。
此二關也是大夏通往波斯帝國的唯二通道,兩大關隘之外基本都是崇山峻岭,很難翻越,更不用說行軍了。
由此可見,兩大關隘的戰略地位。
兩大關隘中又屬南城關最為緊要,直通波斯帝國腹地。
一年之前,窩闊台率部撤離時,走的就是這一關隘;更早之前,蒙古大軍西征,同樣是走的此地。
自動生成的關隘,城牆斑駁,沉澱著歲月的痕跡,見證著無數歷史時刻。
西亞戰區的核心集團軍——飛熊軍第一軍團,西亞戰區真正的王牌軍團,就駐紮在南城關;飛熊軍第二軍團,則駐紮在北塔關。
剩下的三大軍團,也是駐紮在兩大關隘外圍。
清晨,寒風凜冽。
徹骨的寒氣瀰漫在空氣之中,嘴裡呼出的氣立即化作白霧,升騰而起。
南城關城頭,一隊隊守城將士冒著嚴寒,巍然不動,身姿挺拔,就像一尊尊雕像,忠誠地守衛著帝國邊疆,厚重的玄鐵鎧甲上,已經蓋上一層白霜。
只有那堅定的眼神,顯示他們是大活人。
就在此時,城頭台階上,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是一位一身戎裝的中年將領,神情堅毅,面如刀削。
一對三角眼,格外有神。
「大帥!」
一路走來,沿途將士無不行禮。
來者正是西南戰區統帥,帝國大將軍,神將王翦。
早在昨天中午,王翦就在親衛護衛下,來到南城關。他此番前來,是受朝廷委任,負責在邊境接收波斯帝國遣返的窩闊台部。
昨天晚上,王翦罕見地失眠了。
時隔一年,他跟窩闊台之間的恩怨,終於到了了結之時。
對陛下的體恤,王翦感懷於心。
站在城頭上,望著前方連綿起伏的山巒,還有那條在山巒之中,蜿蜒曲折的山路,王翦眼神悠悠,不知在想些什麼。
周圍將士見了,無不屏氣凝神,不敢打攪大帥的沉思。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王翦就這般站在寒風之中,一動不動,跟周圍的守城衛士一樣,似乎也化作一尊雕像,替帝國鎮守邊疆。
王翦一直在想,什麼時候能指揮大軍,出南城關,穿過眼前的山巒,殺進波斯帝國腹地,在戰場之上,再次立下不世功勳。
遠征域外,是王翦在歷史上沒做過之事。
他很想做一做,將華夏之威,大夏之威,揚名於域外疆場。
上午九時許,關卡前方的山路上,突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在山谷之中,四處迴蕩,想不聽到都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