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之時,坎都拉斯與威斯特瑪的兩大軍團再次對壘在遠郊之上。
落日的餘輝灑在枯黃的草地上,反射出詭異的顏色,蕭瑟的冷風狠狠地刮著地面,打在每一位眼神堅毅的戰士臉上。
「拉克戴南!時間到了,給出你的答案!」尼爾墨斯喊道,肅殺的戰場上只有他的聲音在孤獨的迴蕩。
「尼爾墨斯!」拉克戴南在凱達漠然的眼神中回應道,「我們維持原先的結論,另外我也想聽聽你的答案!」
兩人的對話針鋒相對,完全沒有老友該有的味道。
「那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尼爾墨斯揮劍直指對方,拉克戴南也同樣如此。
夕陽的最後一抹光輝在兩人劍尖斬下之時瞬間消散,靜默的戰場也伴著群星的驟然閃耀而沸騰了起來,馬蹄的踢踏聲與騎士的呼喝聲緊密地交織在了一起,化為了隆隆地悶雷,響徹在星辰之間。
然而這樣的轟隆巨響卻又在下一刻,被兩位大騎士的怒吼,硬生生壓了下去。
「全軍!」
「出擊!」
燎原戰火在這片大地之上,在兩個國家之間熊熊燃起。
「呼!」吳涼心潮澎湃,臉上泛起激動地血紅,他緊緊地跟隨在格拉希的身後,伴著數萬騎兵向前跑去。
是的,吳涼與格拉希在這場戰鬥中完全屬於異類,只有他們兩人沒有騎乘馬匹,而是徒步奔襲在千軍萬馬對沖之時。
然而兩人即便沒有坐騎,卻也快如奔雷,疾若閃電,格拉希的身軀更是超過了身為團長的拉克戴南,跑在了軍陣的最前方,他的雙腳在與大地接觸的瞬間驟然發力,在地上炸出一個大坑之時借著反震沖向前方,衝擊十多米之後再次如法炮製。
與格拉希相比,吳涼就不怎麼顯眼了,他只是始終施展著自創的陽步,奮力追趕格拉希的身影。
吳涼的本意自然是當一個騎兵,畢竟戰馬的沖勢可以大大地增強他的殺傷力,然而當他聽到格拉希準備在戰場上會教授進階劍技之時,便忍痛將莉婭贈送的駿馬拴在了馬圈之中。
出擊軍隊的後方,是嚴陣以待的隨軍祭司,他們的任務便是施放治癒聖光,救治每一個受傷的己方士兵。
在坎都拉斯這邊,身為大祭司的凱達主教並未出動,他的眼神落在軍隊前方的吳涼身上,陰冷如深淵寒冰。
「罪惡的褻瀆者,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轟!
在餘暉散盡的第五個呼吸之時,兩軍的鋒銳悍然交擊。
兩條漆黑的瀑布交匯在一起,暗紅的血線以格拉希為中點向相反的兩方迅速蔓延而去,戰場之上只能聽到悽厲的馬嘶與憤怒的呼喝,卻是沒有一聲慘叫,就算是數百個參與其中的玩家,都沒有一個。
沒有上過戰場的人是無法想像戰爭的慘烈的,當血性充斥腦海,當憤怒溢出胸腔的時候,人們便會完全將生死置之肚外。
兩位大騎士先前的舉動並非是為了顯示領導風範而裝腔耍帥,他們是在為各自的士兵蓄勢,讓他們因肅殺氣氛而戰慄的心神歸於平靜。
在格拉希一馬當前之時,對方也有一位大騎士身先士卒,這樣又無形的增添了幾分勇氣。
總之,身處戰場最中心的吳涼完全燃燒了起來,他心中僅剩的理智便是注意格拉希的一舉一動,他要學的進階劍技,將會在後者對敵之時完整的展現出來。
哈!
格拉希單手抓起他的標緻性巨劍,橫劈向迎面而來的威斯特瑪大騎士。
這一劍,平淡無奇,身處格拉希之後的吳涼,沒有看出什麼門道來。可就是這平凡的一劍,在格拉希的揮動下,製造了非凡的效果。
巨劍很大,這是一句廢話,吳涼剛剛獲得的未知長劍在它的面前,就像是身材瘦削的豆蔻女子對上了膀大腰圓的壯年漢子。
格拉希出劍之時,充滿了爆炸力量的手臂平穩地畫了個半圓,以至於吳涼輕輕抬眼,就能看到頭頂上的劍身,以及劍身上遍布的微微凹痕。
當吳涼重新看到璀璨星空的時候,巨劍的劍鋒已經飛掠過空間,與那位大騎士的佩劍爭鋒相對。
吳涼連忙放眼望去,卻只看到一柄偏離軌道斜斜飛出的輝耀長劍,以及那位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