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數度穿過眼前的這扇傳送用的石台,但身為草原男兒、每日裡隨風奔跑舞動的穆尼尼木依舊有些無法適應每一次傳送魔法生效的時候所帶來的不適感覺,他下意識地舉著斧頭又一次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半晌之後才將那遮掩用的臂膀從自己的頭頂上方緩緩落下:「呼,終於結束了……這是哪裡?」
與想像中曾經見到過數次的那個奇怪的黑色空間不同,此時呈現在大斧戰士眼前的依然是一望無際的青翠草原,緩慢的斜坡所組成的一道小小的丘陵此時也在他的腳下與身後不斷延伸,似乎將他所在的位置襯托成為與其他位置相比更高的某個地方。鬱鬱蔥蔥的草地此時也用自己的綠葉展示著在場的風浪,隨著鼓動秋日的狂風而向著他所在的位置不斷來回搖擺,但只是微微定住了心神的穆尼尼木並未在意這迎面而來的狂風,而是瞬間就將自己的注意力第一時間聚集在遠端蠕動的大片與綠草格格不入的黑點之上:「這,這是——」
「獸潮?」
同樣的傳送光芒很快就第二次亮起在了他的身邊,代表著第二名前來參賽的部族戰士順利地傳送完畢了,已經對殘留在此地的對手們熟悉無比的穆尼尼木也很快就辨認出了回答出聲的來者的身份,就是先前在排隊的時候站在他旁邊的第二個戰士:「庫魯布?你怎麼也來了?」
「這不是廢話?我就排在你身後。」不屑地翻了翻自己的白眼,背著長劍的第二名草原戰士用這樣的表情展現著自己的不滿:「難道你還以為我像你一樣適應不了這個傳送門不成?」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撓了撓自己的頭,穆尼尼木的臉色也變得無奈了起來:「我本以為會有很多人放棄那個使者大人施放在我身上的那個什麼『保險』,然後提前穿過這扇門來著,結果現在——唔,好像還是你先過來的啊。」
他望著呈現在兩個人身側不遠處的第三道傳送出現的身影,然後衝著對方聳了聳肩,後者也在確認了第三道身影的身份後發出了幾聲低笑,右手卻是不由自主地摸在了先前被段青划過、此時卻沒有任何感覺和變化的胸口上:「已經經過了這麼多天奇妙儀式的薰陶,沒有人再敢小看神使和使者大人他們的能力了,既然那個使者說得如此玄乎其玄,大家嘴上不饒,心裡還是有些相信的。」
「沒錯,至少神使和使者大人他們人還算不壞,應該不會無故嚇唬我們。」叉著腰發出了兩聲低笑,穆尼尼木再度舞動了一番手中的大斧:「而且——」
「從眼前的情況來看,使者大人的警告並不是空穴來風啊。」
第四道傳送的光芒亮起在身後草坡之上的景象里,兩個人齊齊地將各自的視線重新落向了草原的遠端,涌動的黑潮此時也像是接受到什麼命令一般,開始迎著草原上吹拂不停的狂風向著另一邊開始了移動:「如此規模的獸群,而且明顯有著行動規律——它們就是那些獸潮吧。」
「沒錯,被壯祀族和其他的大部族們聲稱隔在了西邊的獸潮。」背著長劍的庫魯布也跟著發出了自己的嘆息:「看來我們是被使者大人送到了邊界線以西的某個地方了。」
「看起來這些獸潮似乎沒有進攻的意思。」微微地搖了搖自己的頭,已經走上前來的第三名手持巨錘的戰士也發出了一陣低笑:「看來那些大部族的情報也不準確啊,或者說他們故意向我們隱瞞:這些獸群似乎蟄伏下來了,根本沒打算向我們發動攻擊。」
「那他們還在西邊的戰線上守個什麼勁?」第四名走上前來的部族戰士抱起了自己的雙臂:「每天都說為了維持儀式大會的安全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犧牲,到頭來其實一個兵都沒有派出去吧?」
「現在還不好說。」
越來越多的傳送光芒呈現在草坡後方的景象里,第五名被傳送到此地的部族戰士聲音低沉地回答道:「因為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被送到了哪裡,也不知道我們這個地方是否位於這些獸潮的進攻路線上,說不定神使大人把我們送到了更靠近草原西邊的地方,送到了這些獸潮的背後也說不定。」
「你——我記得你是彌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