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地脈的流通在這裡表現得尤為明顯。」
披著黑色的斗篷蹲伏在原地很長的時間,芙拉的聲音隨後迴蕩在這片荒涼盆地的冷風上下,仿佛對天地萬物都視若無睹的她逐漸鬆開了自己按在地上的手掌,那一直緊閉的雙眼也跟著緩緩綻放出了久蘊積澱之後的金色光華:「應該是有人曾經在這裡進行過地脈的聯繫,或者發起過大型的魔法活動唔,也有可能是開啟過虛空的連通點。」
「我就說這裡是最好的地方對吧?要相信我的探測力和直覺。」
「但即便是這麼高的通透程度,我依然無法感知和解析這條魔法脈絡的構成——這究竟是為什麼?難道地脈的流通能量與我所認識的任何形式的能量都有所不同嗎?」
「我們布置了這麼多的空間錨點,其中一個目的也是為了解析這個難題嘛,不過咳咳。」
清了清自己的嗓音,段青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將正在閉目凝思的芙拉叫醒過來,不過看到對方依舊毫無反應的模樣,他也只好摸著鼻子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我說,再不挪地方的話,咱們可就要挨打了。」
「你不是已經——」
不滿地轉過了自己的身,龍族女士剛剛想要說出的話隨後定格在了原地,她望著顯現在四周的蕭瑟風景以及空無一人的景象,疑惑的表情也漸漸地停留在了站在段青背後不遠處的那名玩家身上:「結束了?」
「什麼結束了?怎麼可能結束?」半蹲在她前方的段青笑著攤了攤自己的雙手:「只要沒脫離這片區域並找到安全的地方,我們面臨的危險就不算結束,只不過看你一直研究本地的地脈且精神過於投入,所以一直不忍心打擾你而已。」
「」
沒有立刻回應段青的話,龍族的女士那銳利如蛇的雙目只定格在半盒菸捲的身上:「我記得他是那群敵對冒險者的領頭人吧,他怎麼還在這裡?」
「這個嘛,因為不知道這傢伙現在的立場。」側著身子向後示意了一下,段青隨即將目光轉了回來:「不要激動,要是他也有意對付我們的話,你剛剛的研究估計也早就結束了。」
「你說是吧,鐵板兄弟。」
拍拍屁股站起了身,灰袍的魔法師隨後轉身衝著一直保持著距離的那名狂戰士咧嘴笑了笑,後者臉上依舊保持著不善和冷硬的表情,似乎正在用這樣的態度和方式來思考著己方的應對方式:「哼,你們不會真的以為我會站在你們這一邊吧?」
「我們只是有些好奇,促成你如此費心費力偏幫我們的理由是什麼。」緩緩推到了芙拉的身前,段青用這樣的方式將這兩位的視線直刺而出的電火花阻隔開來:「總不能是因為早早地就發現了我們存在於此的端倪,所以想要稍微裝一次x?」
「我當然沒有這麼蠢。」抱起了自己的雙臂,擺出一副高昂態勢的半盒菸捲下巴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少許:「而且看你們剛才正在討論的內容——你們是不是正在對我們的領地圖謀不軌?」
「等等,這裡可是安德森獨立州的土地,什麼時候成了你們的領土了?」抬起自己的一隻手掌,打斷了對方話音的段青義正言辭地駁斥道:「不要以為這裡天高皇帝遠,你們就可以輕易拿到公國和廣大公國子民們的承認啊。」
「他們還有那個膽量來?你讓他們來試試看。」眼神中的感情變得變得更加輕蔑了,半盒菸捲用抬起的下巴點著西北的方向:「都不用我出手,只需要那些雜牌行會,就可以在魔法帝國的幫助下把他們打回去。」
「可是我怎麼聽說,帝國和公國最近正在擬定協議?要是這兩個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可以聯手,你們要面臨的壓力就會變大很多吧。」
「聯手?怎麼可唔。」
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抱著雙臂的半盒菸捲臉色變了變:「難道是剛剛才傳出來的那個消息?你怎麼可能知道?你不是一直在這裡嗎?」
「我這麼神通廣大的人,想去什麼地方,自然就能去什麼地方。」拉低了自己兜帽的帽檐,段青擺出了神神秘秘的模樣:「區區魔法帝國可攔不住我,想要攔住我的話,至少也得讓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