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出一抹魚肚白。
沈若凡勉強睜開眼睛，朦朦朧朧地恢復神智，感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像是被人給拆了一樣，耳邊傳來一陣流水的聲音。
「醒了。」
就在沈若凡頭腦還沒有完全清楚的時刻，一聲清脆的話語的傳來。
沈若凡一愣，抬起頭才發現自己身邊多了一個女人，淡紅色的緊身衣勾勒出婀娜的身姿，眉目如畫，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最是美麗。
「你是？」沈若凡勉強直起身，不解地看向女人，沒有見過，但是卻有一種似成相識的感覺，好像就是昨天見過吧。
「怎麼？昨天晚上朝我砍了一刀，現在就忘了？」女人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頗戲謔地看著沈若凡。
「你是金燕子。」沈若凡一個哆嗦，頓時清醒了過來，暗道自己糊塗，一模一樣的衣服，就算是把面巾給摘了之後，自己也找不至於看不出來啊。
「想起來了？」金燕子輕輕一笑，看著沈若凡，「說說你是怎麼回事吧？不是賞金獵人嗎？怎麼會被徐家莊那幫嘍囉追殺？」
沈若凡聞言苦笑一聲，也沒有什麼隱瞞，將事情一五一十地道出。
「原來是這樣？我說你身上的傷怎麼這麼像是我飛鏢造成的。這麼說來，你的輕功不錯，否則也不能在受傷狀態下，還能逃遁數十里地。」金燕子暗暗點頭，眉毛一挑問道，「你練的是什麼輕功？你的內力不高，甚至很差，可是輕功還是好，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有逃跑的天分。」
沈若凡賠笑一聲，面上閃過一分尷尬，逃跑的天分，這是正面打不過，只能跑嗎？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輕功，只是在幼年的時候，碰見一個老頭，給他烤了一隻烤雞，然後他一個高興，就教給了我一套輕功和刀法。」沈若凡回答道，用了一套武俠小說當中用爛的的主角套路模板。
「是這樣嘛。」金燕子點了點頭，沒有細究什麼，這樣的事情在武林當中層出不窮，不是第一次。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今日大恩，沈若凡沒齒難忘，日後若是有機會，必定回報。」沈若凡認真道，雖然這只是一個遊戲，但救命之恩還是存在的。
而且武俠網遊，死了也就一條命，踐行道德的代價不高，沈若凡混武俠，自然是在追求金武裡面的俠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有恩必報。
「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不過你的武功的確有意思，還有輕功。這麼練下去，江湖當中遲早有你的一席之地。不過我現在比較想要知道的是，你得罪了秦泰，也差不多是得罪了四大豪門當中的秦家莊，除非你能找到另外三大豪門的庇護，否則在江南白道，你是混不下去的。走黑道的話，就要準備好不斷的殺戮，你可行？」金燕子笑道。
「這……」
沈若凡一愣，隨即也思考起來自己的來路，的確，得罪了秦泰，自己差不多就得罪了秦家莊，而得罪了秦家莊，也差不多就是得罪了江南白道。
當然實際上，秦泰和秦家莊是沒有這樣的影響力，可關鍵就是沈若凡太微不足道，所以秦泰和秦家莊完全碾壓。
雙方壓根兒不在一個重量級上。
至於混黑道，沈若凡著實不想去，雖然很自由，弱肉強食，實力強了，什麼恩情、道德、輩分都是狗屁，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可是問題就在於，混黑道，那是要遭受整個武林唾棄的，真的是要一條路走到黑，永遠別想洗白，就算是洗白，在武林正道裡面也會低人一頭。
至於真走到黑，那就真呵呵，等著被武林正道時不時地拿來當靶子來射，被一個個精英弟子拿來當試煉的目標。
什麼？把人家精英弟子給殺了？
人家師父、祖師、掌門挨個上來。
而自己要是受傷了，還得防備著會不會被身邊的人為了權力，給偷襲暗殺了。
白道，各種卑鄙手段，你想用，想要上位，還得藏著捏著，絕對不能讓人知道，失敗者如果選擇主動退位，還是能活一命的，名聲是很重要的，但是黑道，只要有足夠的價值和足夠的實力，做什麼都行，失敗者就只有死路一條。
走黑道，必須夠狠，夠毒，夠無情，甚至不能相信任何人，否則誰知道該怎麼混。
第十四章 重操老本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