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段塵,或許是因為太過虛弱的緣故,腰背變得有些佝僂,走起路來一搖三晃的,每走幾步,都要停下來喘上幾口氣,然後帶著滿身的傷痛,抹去嘴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次滲出來的鮮血,邁著沉重的步伐,繼續向前走著。
一道微弱的波動,通過他的手掌,傳遞到了他的識海之中,這是火雲獸那稚嫩的男聲:「喂,我說段塵,你好歹也是個半步萬物境,哪怕身受重傷,也不會顯得這麼悽慘吧?我覺得你裝得太過了。」
「要你管!?」段塵通過意識,回了它一句。
「段塵,麻煩你把手鬆開一點,我快被你捏的呼吸困難了。」代表著炎雀的稚嫩女聲,顯得有些哀怨。
「誰叫你當時揍我揍的那麼狠的!?我只是要你們做做戲,儘量搞出一些聲光電效果來,你們卻拼盡全力把我往死里打,我不捏死你,已經算很對得起你了!」段塵恨恨在心裡回了一句。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段塵還是將死死攥著炎雀的手,鬆開了那麼一絲。
他深吸了一口氣,腰背挺直了一些,腳步也變得有力了一些。
「段塵,你這個計劃,到底行不行啊,我們現在都顯得這麼虛弱了,時間也過去這許久了,你所說的那件大殺器的器靈,為什麼還沒有出現?」被段塵像拖死狗一樣,拖著往前走的火雲獸,又通過意識,向段塵抱怨了一句。
「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我按照你的辦法來,好不好?」段塵回了它一句。
「這個……還是按照你這個辦法來吧,我繼續裝死。」火雲獸不吭聲了。
段塵又停下了腳步,用手捂著胸口,躬著腰背,痛苦的咳嗽了起來,咳的滿地是血。
「該死,現在的狀態,實在是太糟糕了,必須得回部落里治療一番了。」在劇烈咳了一陣之後,段塵面露痛苦之色,喃喃自語。
他微微偏轉腦袋,目光很深邃,帶著強烈的不甘,向著某處方向看了過去。
他所看向的那處方向,正是辰河鬼域的核心處所在,只不過,在他的眼前,是濃濃的黑霧,他的視線根本延伸不了太遠。
「真的很不甘啊,但是我傷得實在是太重了,只能先離開這裡了。」段塵繼續不甘的喃喃著:「這片辰河鬼域裡肯定有寶貝,只是這裡被黑霧死死覆蓋,面積又太大了,等一回到部落,我還是把辰河鬼域裡的事情,告知部落吧,讓巫派出更多的強者,隨我一起,來探索這辰河鬼域!」
喃喃自語著說完了這些話之後,段塵便不再多言,拖著不知生死的火雲獸,沿著一條破碎的黑石街道,繼續往前走著。
他正在向著那條通往辰河鬼域之外的裂縫走去,他故意走得很慢,步履蹣跚,顯得越來越虛弱了。
「該死!我都顯得這麼虛弱了,為什麼它還不出現?!」
「莫非我演戲演的太過了?已經被它給瞧出破綻來了?」
「亦或者,這件隱藏在辰河鬼域深處的大殺器,真的只有屏蔽外界天地規則的能力,而絲毫沒有對入侵者的攻擊能力?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特麼就尷尬了。」
段塵心中思緒萬千,但從表面看來,他依舊是一副虛弱至極的樣子,就連衣服以及頭髮上,都因為失去了天地之力的保護,被一片寒霜所所覆蓋了。
就這樣,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
段塵即便是一步一步在挪著走,也快要接近辰河鬼域邊緣處,那條通往外界的幽深裂縫了。
這時候的段塵,可以說,已經對自己的這個計劃,失去大部分信心了。
不僅如此,他對於自己心底深處的那番猜測,也產生了濃重的懷疑。
莫非,自己先前的那些猜測,都是錯的?僅僅只是自己的胡思亂想?
這樣子……真的很打擊人啊……
儘管對於自己的那些猜測以及計劃,已經不抱有多少的希望了,但是,段塵還是準備將戲演到底,耐心的,虛弱的走完這最後的一段路。
又是一分鐘時間過去了,段塵距離那條通往外界的幽深裂縫,已經只剩下最後的100米了。
段塵的腳步變得更蹣跚了,被他抓著尾巴,拖在身後的火雲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