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完了台階,看到恢復男兒身的左暘,又看到扔在地上的女裝和那兩個白生生的大饅頭,龍小葵又是一愣:「原來……這個傢伙長這個樣子,除了略微有點瘦之外,看起來也算是個有點小帥的小哥哥呢。」
另外一邊,蝶婆婆下來之後,卻是先向曦池施了個禮:「宮主。」
「哼!既然你來了,這件事便交給你親自來處理。」
曦池冷哼一聲,似雪長袖一甩背過身去。
「謝宮主。」
蝶婆婆連忙謝道,回頭再看向左暘時,臉上的神色卻也變得冷若冰霜,冷聲說道,「移花宮歷來不歡迎男子,你竟敢硬闖進來,我倒要問問你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若是無中生有的藉口,不用宮主動手,我便立刻結果了你,再向宮主請罪……這、這是!!!???」
說到這裡的時候,蝶婆婆忽然語氣一滯。
竟瞬間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滿都是驚異之色,以至於最後的聲音都隨著身體的猛然顫動,同樣變得顫抖起來。
因為在她說話的過程中,左暘已經將那條手絹掏出來,展開展示在了她的面前。
「蝶婆婆,這是我從一位故人手中得到的東西,受託親手交還於你。」
左暘很滿意蝶婆婆此刻的反應,但依然小心翼翼的道。
「故人……」
死死的盯著那塊手絹,蝶婆婆臉上的表情卻在不停的發生著變化—驚異—驚喜—傷感—痛苦……
但到了最後,所有的表情與情緒混合在一起,卻一瞬間演變成了極端的憤怒與仇恨、以及填滿了整個地宮的……殺意!!!
「唰!」
下一秒,蝶婆婆的身體依然化作殘影,頃刻之間衝到左暘面前。
「!?」
身法之快,左暘根本來不及躲閃。
而後只覺得脖子一緊,腳下一輕,他竟直接被蝶婆婆單手掐著脖子舉了起來!
「他在哪!?回答我,那個負心人在哪!!!???」
蝶婆婆「咯吱咯吱」作響的牙縫中擠出令人膽寒的聲音,那張扭曲到猙獰可怖的臉上,眼眶中卻泛著一抹血紅色的晶瑩。
「他……咳咳……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左暘被掐的呼吸不暢,卻也只能斷斷續續的道,「咳咳……我身上還有一封他的親筆遺書,你放我下來……咳咳……我拿給你……」
「死了!?」
蝶婆婆身體又是猛然一顫,手上的氣勁悄然衰退。
左暘也因此摔了下來,不敢怠慢,連忙又將一直放在身上的那份連名字都沒有的遺書取出,遞到蝶婆婆手中。
「真的死了!?」
蝶婆婆依然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雙手仿佛帕金森似的抖如篩糠,廢了好大功夫才將那封正常人輕而易舉便可展開的遺書展開。
下一刻。
「噗通!」
蝶婆婆像是瞬間失去了骨頭一般,癱坐在了地上。
臉上所有的表情和情緒都在消退,甚至就連瞳孔都失去了光彩,而眼眶中那兩抹血紅色的晶瑩卻順著臉頰,悄無生息的流下。
「蝶婆婆,我最後見到前輩的時候,是在一個完全封閉的密境當中,他不是不想見你,而是不能來見你……」
左暘心中有些不忍,但安慰人的話他實在是不怎麼會說。
就在這個時候。
「啪嗒!」
一滴血淚手絹上,慢慢暈開。
左暘忽然注意到,血跡浸染過的地方,竟逐漸的出現了數條綠色的線條,在紅色血跡的映襯下是那麼的鮮艷。
「這……不會是劇毒吧?」
左暘的小心臟不自覺的縮了一下,如果真是毒的話,「花無缺」就絕對不用再想了,他這條小命怕是也沒有搶救的機會了。
「啪嗒!」
又一滴血淚落下,血跡進一步擴大。
這時候左暘才注意到,那些綠色的線條可不僅僅是線條而已,居然組合成了一個筆記規整的「我」字!
「蝶婆婆,你快看,手絹上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