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雖然冷酷些,卻也合情合理,然而蕭江北自負武功,自然不可能做見死不救之人,所以幾個起落間,已經是到了那呼救的人面前。顧綺羅和鍾春風等人跟在他身後,跑的跌跌撞撞,見那迅疾如流星的人影,一個個看的目瞪口呆。鍾春風便叫道:「我個娘,我還說大人背了那個東西,大概累得筋疲力盡,可你們看見沒?看見沒?這哪是筋疲力盡的人該有的模樣?這速度都快趕上魔鬼猿了,奶奶,大人真是個怪物。」
「什麼怪物?你會不會說話?我們爺這叫天生神力天神下凡。」顧綺羅冷哼一聲,奮力向前跑,一邊大叫。卻聽鍾春風倒吸一口冷氣,喃喃道:「我明白了,奶奶是怪物,大人也是怪物,你們這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鍾春風,你找死。」顧綺羅揮拳沖鍾春風比劃著,旁邊春雨也不高興道:「鍾大哥你怎麼說話呢?奶奶好好兒一個人,你憑什麼說她是怪物?」
「不是怪物,女人有她這麼跑的嗎?跟兔子似得撒腿飛奔,這是哪個女人能做出來的事?」鍾春風跑的氣喘吁吁,卻還不忘逞口舌之利。忽聽遠處一聲咆哮,當真是驚天動地,他猝不及防之下,竟是一個腚墩兒就摔在了地上。
顧綺羅和應飛鴻的身形也是一頓,兩人不敢相信的對看了一眼,卻聽鍾春風已經叫道:「老虎,那是老虎,我的個天媽呀,在京城時就聽人說這東北虎最是兇猛,比尋常地方的老虎還要猛……」
「應飛鴻,我和你拼了,你這個烏鴉嘴。就是因為你老說什麼老虎老虎虎骨虎骨,到底如今讓咱們遇上了,這下好了,蕭江北要是有個閃失。我和你沒完。」顧綺羅大叫,張牙舞爪就要撲過去,卻被杏花春雨死死拉住。
應飛鴻也懵了,雖然他的確盼著能在這長白山獵一隻老虎回去。但他也知道這不是兒戲,蕭江北雖然打死過老虎,但焉知那不是有什麼因緣巧合?所以雖然有這個願望,但說出口的話也就是個玩笑,平心而論。他可不想因此而遇險。
誰知這一次老天爺就像是故意戲耍他們一般,每次遇見大機緣後,都伴隨著一個大危險,參王那一次遭遇了魔鬼猿,如今尋到了一隻碩大太歲,竟然又碰上了一隻東北虎,最讓人揪心的是:此時蕭江北乃是因為救人而去,並非以逸待勞的射獵,倉促之間能對付那隻大老虎嗎?這麼近的距離也沒辦法用弓箭吧?何況他背上那隻大太歲異常沉重,若來不及解下來。那可是不小的負擔。
心中想著這些,應飛鴻也是冷汗直流,此時遠處的咆哮聲陣陣傳來,震得林地都在輕微顫抖。過了一會兒,約莫有十幾個人從樹木草叢後跌跌撞撞跑了出來,看見他們就愣住了,直到看見嚮導,其中一個人才叫道:「三叔。」
被叫做三叔的嚮導這會兒才和熊大熊二趕過來,看見那個十幾歲的少年,他不由愣住了。驚詫道:「栓子?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你不是在家照顧你娘嗎?」
那少年臉色蒼白,聽見這話便哭道:「鎮上大夫說,我娘的病要用幾個月的藥,家裡沒多少錢了。所以我才讓兩個妹妹照顧娘,自己跟著隊伍進山采參,想著運氣好的話,采一棵參賣去蕭顧藥莊,就夠治娘的病了,人人都說那藥莊價錢公道。不像那些黑心商人一般昧著良心賺錢。誰知我們劉頭兒貪心,領著我們來了這林子深處,倒是挖了兩棵百年老參,可還不等全挖出來就遇上了老虎,程七哥……程七哥為了讓咱們逃,被老虎咬了,這會兒可能都吃了,幸虧那個獵戶從天而降救了咱們,不然大傢伙兒全得交代在這兒。」
「胡說什麼?那是總兵大人,鎮北候爺,被譽為少年戰神的蕭將軍,什麼獵戶?」嚮導訓斥了一句,又看向那個劉頭兒,沒好氣的教訓了一通,卻聽對方耷拉著腦袋道:「好了好了老王,我不也是盼著帶大家賺點兒錢嗎?可惜了那棵百年老參,只差一點兒就挖出來了……」
「你到現在還只惦記著那棵人參?程七那孩子可是連命都丟了。」王嚮導勃然大怒,而那劉頭兒此時看見熊大熊二,那一雙三角眼裡忽然射出貪婪光芒,顫聲道:「老王,這兩頭熊是……是你養的?天啊你什麼時候弄到這好東西?也不說一聲,那熊掌熊皮熊膽熊肉可都是好東西,這兩頭熊要是宰了,怎麼著也能得二三百兩銀子……」
他不等說完,就見老王冷冷看著他,聽對方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