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的男人嗎?或許是吧。」方瓊華冷笑一聲,忽聽紅露道:「夫人,您明天真的不去鎮北侯府嗎?反正過了年您就要進門,何況你又是他們家的遠親,要我說,你就過去熟悉一下情況也是應該的,沒人會說什麼。」
「呵呵,越是這種時候,我越要端著,別讓人家以為我眼巴巴的去攀著她們。」方瓊華慢慢往回走,那些痛苦的回憶一幕幕潮水般浮現在腦海,她忍不住喃喃自語道:「呵呵,痴心的男人?不過是一股得不到的執念罷了。若不是當日他窩囊,我何至於落到那樣下場?蕭東海,你嬌妻美妾左擁右抱的時候,可知我正被人虐待欺凌?你兒女滿堂承歡膝下的時候,可知我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孩子?你意氣風發之時,可知我被高家連累,給人做奴婢,險些被賣進那些暗娼門子去?如今高家已經得了報應,該你了,你不是愛我麼?那麼我經歷過的那些痛苦,你是不是也該經歷一遍?放心,我會給你這個機會的,會讓你證明你口口聲聲的愛慕喜歡是真情還是假意?呵呵,老太君,我知道你和死去的那個老太爺都不喜歡我,只可惜,我要去礙你的眼了……」
紅露嘆了口氣,在她心中,並不太認同主子這種幾乎是飛蛾撲火般的報復,然而她心裡卻也清楚,主子吃了太多的苦,這已經成為她的心魔,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動力,何況蕭家那兩個老的真的很對不起她,不是他們攔著,夫人就能嫁到蕭家,那之後的一切事情都不可能發生,這樣看來,當初沒能堅持的蕭將軍也是有些窩囊,看看他兒子,在京城攪了多少風雨?最後還不是把那個顧綺羅給娶進門了。
隨著方瓊華和紅露走進屋裡,原本晴朗的星空忽然飄來幾片烏雲。遮住了漫天星光,仿若預示著即將在鎮北侯府掀起的無邊風雨。
****************************
蕭江北和顧綺羅趕回山春府時,已經是大年初三了,一眾屬官這才前往總兵府拜年。對於這兩口子做的事情。他們早已聽說,指望他們,自然不能理解蕭江北顧綺羅的善心之舉,他們只覺得那位鎮北侯夫人實在是招搖,哪有一個女人家這樣隨意在外走動的。這和那些蠻夷的女人有什麼兩樣?堂堂鎮北候怎能容忍這樣一個不安分的妻子?
不過這些話也只敢在心裡腹誹一下,從這夫妻倆到了總兵府以後,打探的人就沒斷過流,而夫妻倆也著實是百無禁忌,言行透過下人們也傳出來了一些,反正別的沒打探出來,但鎮北候爺愛他妻子愛到喪心病狂這一條,如今大傢伙兒都是心知肚明的,誰會特意在這種時候跑去侯爺面前給侯爺夫人上眼藥?萬一挨打了怎麼辦?聽說當日為了這位夫人,鎮北侯爺在京城可是沒少揍人。挨揍的都是世家子,那會兒他還不是侯爺呢,而這些屬官也有自知之明,他們的身份可不敢和那些世家子相比。
對於這些人的表面恭敬心中腹誹,蕭江北和顧綺羅自然也不會在意。一撥撥應付完了,便已經是初八,再有幾日就到元宵佳節了。
因這一天早起,顧綺羅便對杏花春雨秋容等人道:「過了元宵節,我可又要忙碌起來了,倒不如想想元宵咱們怎麼能輕鬆愉快的玩兩天。你們都有什麼好主意?」
秋容笑道:「奴婢還以為奶奶只知道忙那條什麼貿易線的事兒呢,原來也知道趁著過節玩樂?這可真是稀奇。」
「這話說的,好像我是一頭牛,只知道幹活兒似得。你懂什麼?我這叫勞逸結合。該忙碌的時候就專心忙碌,該玩樂的時候就專心玩樂,如此一來,忙的時候不會怨天尤人,想著一年到頭都沒有好好樂過,真是吃虧;那玩起來的時候呢。也不會去想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怎麼辦?」
杏花笑道:「秋容,你素日裡不知嗎?奶奶最是能說會道的,但凡做事,肯定都有她的道理,你這會兒還打趣她。」
秋容也笑道:「可不是?我也知道奶奶厲害的,只有時候總難免有些不服氣,想著世上哪有這樣聰明伶俐的人?所以老是忍不住來試探,結果每次都讓奶奶說的啞口無言,我這也是自討沒趣兒呢。」
一番話說完,眾人都笑起來,春雨便道:「元宵節有什麼好玩的?若是在京城,倒可以讓爺帶著咱們去街上看花燈,不過如今在這山春府,天寒地凍的,誰有心思出門?就是出門了,又哪有什麼花燈可看?一陣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