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絨曉擰眉看著她，這些心結，她果然永遠都放不下，永遠都活在過去。
「那些事情我都已經跟你說過了，關於他的事情……是你自己不肯信，非要把錯處往別人頭上怪！」許絨曉淡淡說道。
有的時候也很同情沐晴晴，這麼一個把愛情看得如此重要的人，真是可憐。
「呵，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沐晴晴冷笑一聲，用猙獰的面容對著許絨曉。
「你當年，不也是這樣嗎？你愛歐梓謙愛到那種地步，有什麼資格來說我？」沐晴晴提高了音量說道。
走廊里迴蕩著沐晴晴的聲音，歐梓謙聽到後，胸口忽然一緊，仿佛要窒息過去。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許絨曉，而許絨曉的神色如常，她好像並不像沐晴晴講的那樣，愛他愛到死去活來。
而夏爵熙，聽到這話的時候，眼神忽然變得無比陰冷，臉色比之前看起來更森冷。
「你那麼卑微地愛著歐梓謙，可是最後得到的，卻只有一份離婚協議。」沐晴晴嘲諷地看著許絨曉。
在沐晴晴的嘲諷之下，許絨曉面色冷靜，別人可以鄙視她，笑話她，只有她自己不可以。
她和歐梓謙的過去，早就已經爛在了肚子裡，可是為什麼沐晴晴非要提起來？
「我在歐氏集團混的風生水起，有的時候，連歐梓謙也對我好得上天了，可是你呢！」
她卻只能在國外孤苦伶仃地過日子，歐梓謙不記得她了，不愛她了……
許絨曉覺得胸悶氣短，眼神有片刻的失神，可是很快就恢復過來。
仿佛從來沒有失神過，仿佛一直都是這樣鎮定。
她沒有說話，任由沐晴晴怎麼挑釁。
歐梓謙在不遠處，緊緊地盯著許絨曉的面部表情，想看出一絲不一樣的地方。
可是沒有，她好像從來就是這麼鎮定，從來就沒有愛過任何人，也不像沐晴晴所說的那樣，愛他愛到死心塌地，刻骨銘心過！
「你比我慘多了，歐梓謙連記都不記得你了，這就是你愛他愛的傾盡所有的下場！」最後，沐晴晴還要用非常尖銳，能把人的心給刺穿的語氣說話。
許絨曉覺得自己的早就已經癒合了的心，好像又被人再次揭開了傷疤。
可是她的偽裝能力一向都特別好，即使是有人在她面前用世界上最惡毒的語言打擊她，她也能稀疏平常的接受。
這些年都是這樣，十年如一日罷了。
可是一直在旁邊聽著的歐梓謙，卻仿佛聽到了關於他這一輩子最大的秘密。
許絨曉一直以來都在否認，可是他卻三番兩次從別人的嘴裡，從一些蛛絲馬跡上，找到了他們曾經愛過的過去。
歐梓謙心痛得看著不遠處的許絨曉，見她神色淡然。
她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今天這樣？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讓她死都不肯承認過去！
「是麼？」許絨曉終於開口了，在沐晴晴輪番攻擊之下，她終於淡淡開口。
歐梓謙覺得心一緊，看著許絨曉的唇，等待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是又怎樣？」許絨曉冷笑一聲，忽然說道。
歐梓謙瞳孔驟然收縮，他聽到了許絨曉的親口承認。
「我是愛過歐梓謙又怎樣？」她再次說道。
夏爵熙深深地閉上眼睛，背後靠著牆壁，勾唇挑起一絲冷笑，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給一口吞掉了，連渣渣都不剩。
「你愛過他，可他現在不記得你了，這就是你的下場！」沐晴晴挑釁道。
「不，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五年了，我早就已經不愛他了，早就已經從這裡走出去了。」許絨曉淡淡說道。
她的聲音很平靜，好像在說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的過去。
「我跟你不一樣，我拿得起放得下，而你呢？始終活在過去，你才是最可憐的那個人，才是最悲慘的人！」許絨曉靜靜地盯著沐晴晴。
她用最平靜的聲音，說出了最讓人傷心的話。
沐晴晴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怔忪起來。
「因為一個根本不愛你的男人，把自己搞成這樣，你說你可不可憐？」許絨曉笑了笑，把沐晴晴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最後落在她的腿上。
「許絨曉！」沐晴晴忽然大聲喊她，想要制止她說話。
可是沐晴晴的聲音，已經明顯的底氣不足了。
「以後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拿出來亂說，別人聽到了，會覺得可笑！」許絨曉白了她一眼，伸手輕輕推了一把她的肩膀。
沐晴晴被她推得往牆壁上一靠，目光隨著她看去，許絨曉正往辦公室里走。
「你別太得意了，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沐晴晴看著她的背影，用尖銳的聲音說道。
在沐晴晴的背後，夏爵熙看著沐晴晴的背影，手緊緊地攢成拳頭，在心裡冷哼，「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沐晴晴跟在許絨曉的身後，倆人一前一後進了辦公室。
許絨曉神色淡淡，好像之前什麼也沒有發生，而沐晴晴，則是惡狠狠地瞪著許絨曉的後背。
「沐經理，你這麼快就來上班啦？」一個同事看她模樣怪異，問候道。
沐晴晴一怔，連忙收起那種眼神，看了一眼那個同事，露出微笑，「是啊！」
「怎麼不在家多休息幾天啊！」同事們跟沐晴晴共事久了，自然還是很關心她的。
沐晴晴被一群人圍在中間，許絨曉走在前面，微微側頭，看了一眼沐晴晴的表情。
還真是會變臉啊！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變臉有多厲害似的。
沐晴晴剛在座位上坐下沒多久，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她接到了那個電話，就扭頭看了一眼許絨曉。
許絨曉正埋頭工作，沒有看到她的眼神。
沐晴晴冷笑一聲，起身出了辦公室。
到了公司旁邊的咖啡廳，一進去，就看到了最裡面坐的一個男人。
歐梓謙西裝筆挺，側臉剛毅，表情冷淡，修長的手指正捏著勺子，在咖啡里緩緩地攪動，動作簡單，卻透著一股不一般的氣質。
沐晴晴朝著歐梓謙的方向走去，微笑地說道：「總裁。」
歐梓謙沒有抬頭，仿佛已經知道她來了，微微頷首，「坐。」
沐晴晴於是在歐梓謙的對面坐下，服務員上來問她要什麼，她隨便點了一杯咖啡。
「總裁，你突然把我叫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沐晴晴微笑著問道。
歐梓謙的手頓住，他把小勺子放下，抬頭看了沐晴晴一眼，「我有事情要問你。」
沐晴晴露出真誠的表情，「你有什麼儘管問，我知道的都會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