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絨曉拿出手機,打開微博,直接翻到盛澤集團官方認證的微博號。
微博已經好久沒有更新了,下面的評論罵聲一片,許絨曉背脊一送,整個人癱軟在沙發上。
盛澤集團這次面臨這麼大的危機,能否安然度過?
所有的原因都是因為她,如果只是因為她懷了孩子,而顧江程當眾承認,都還不是什麼大事,頂多也就是說他風流而已。
可是顧江程堅持不肯辭退她,她始終是盛澤集團的員工,只是她的負面新聞實在是太多了,讓合作商怎麼還敢信任這個公司?
許絨曉撐著頭,內心糾結得十分痛苦。
顧江程,這個名字深深地印在她的腦海里,回想起他對她的一切,所有都是發自內心的關心,真真正正地照顧她,保護她。
可是她卻連累了顧江程,讓他如今面臨這麼多的困難。
許絨曉抬頭,看著電視屏幕,已經開始播放下一條消息了,可是上一條消息的畫面還在她腦海里跳動。
她苦笑出聲,咬著下唇,鼻子一酸,眼眶發熱,淚水忽然就掉了下來。
她連忙抬手擦乾眼淚,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狼狽,可是腦海中的那根弦緊緊地繃著,讓她越想越心酸,越來越愧疚。
許絨曉走到陽台邊,清涼的晚風迎面撲來,有點冷,她拉緊了身上的外套,臉頰的淚水一下子就被風給吹乾了,淚痕卻還在,臉頰有些癢。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許絨曉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腹處,望著沒有邊際的黑夜,自言自語地說道。
說完,手在肚子上畫了個圈圈,「他對我這麼好,我卻一再地讓他難堪,本來他可以遠離我的。」
仿佛是在和自己的孩子說話,明明他什麼都不懂。
樓下一片漆黑,只能看到路燈發出的昏暗的燈光,行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長。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害人又害己,她的原本想法不是這樣的。
好像她這個人,從來都只會拖累別人。
沒有給過顧江程任何一點東西,卻在透支著他對她的好,許絨曉秀眉緊蹙,深深地知道自己欠了顧江程的太多了。
「所以我還是自己一個人離開吧,自己一個人離開,也好過再麻煩他。」
仿佛是下定了決心,她鬆開咬著唇的牙齒,說道。
「不讓任何人知道我去了哪裡,就這樣,人間蒸發,銷聲匿跡。」她臉頰上帶著笑,重重地鬆了口氣。
既然下定了決心,什麼事都能順利地進行下去了。
許絨曉撫摸著肚子,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以後就我們母子倆一起,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會保護你,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沒有人再可以像以前一樣欺負她,不把她當回事了,她要換一個地方,重新生活,過上新的日子!
許絨曉深深地閉上眼,用力地呼吸著空氣。
忽然門鈴響起,打斷了她所有的思緒。
她扭頭看去,目光穿過客廳,看著房門口。
門鈴持續響起,不知道是誰這個時候來找她,許絨曉擰眉,走向門口。
房門還沒有打開,許絨曉從貓眼往外面看,看到有一個人的身影在外面。
歐梓謙手撐在牆壁上,抬頭,他的臉一下子出現在許絨曉的眼前。
又是他!許絨曉的心忽然跳動得有些快。
有點不知所措,有點糾結,開門還是不開門?她的手放在門把手上面,門鈴又響了起來,咬咬牙,用力把門拉開。
「你怎麼來了?」許絨曉一拉開門,收起臉上的那些慌忙的神情,冷淡地看著歐梓謙。
「這麼晚還沒睡?」歐梓謙一見到她,之前預想的自己應該冷漠絕情的樣子忽然就收斂起來了。
他收回撐在牆壁上的手,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襯得身形修長筆挺,眉宇間英氣逼人,可是眼眶下凹陷了一圈,神色也有些疲憊。
「你不也沒睡嗎?管我那麼多?」許絨曉淡淡說道。
歐梓謙的眼睛凝視許絨曉,他當然睡不好,一直以來都睡不好,期待許絨曉也能像他一樣,割不斷放不下。
可是這麼沒良心的女人,看起來完全不把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