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墨跡微干,王管事便帶著畫趕往倪府了,本來還考慮帶上白璃,王管事很為她考慮,認為以她內向的性格,可能與其他幾位僕役交流不到一起,下午的時間說不定會讓她感覺到無聊。
但在臨出門前,王管事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且不說,這位阿璃姑娘只是剛剛來到瓊花閣,雖然有李嫂作為引見,但現在就帶她去倪府,未免有些太早了。
而且,這位阿璃姑娘美貌無雙,自己在倪府已經做工了好多年,怎麼能不清楚那位倪八爺好色的性情,若不是因為好色,又豈會被峨眉派的玄靜師太打成殘廢,阿璃姑娘生的如此美貌。
就算要去引見阿璃姑娘去見倪老太爺,最起碼也得等自己與阿璃姑娘行了嫁娶之禮之後吧,想來以恩師的名頭,到時候倪老太爺就算見了阿璃姑娘也不敢起什麼歹心。
想到這裡,王管事不禁面露喜色,正好是被倪府門前的兩位守門看了一個清楚,兩位守門當即躬身抱拳行禮道:「見過王管事……王管事面露喜色,莫不是得了什麼寶貝。」
王管事微笑道:「你們倆,莫要打聽。」隨手扔出兩錠銀子,用來堵這兩位守門的嘴。
「那是,那是,王管事的好事豈是我們這些奴才可以打聽的。」兩位守門將銀子收起,會心笑了笑。
王管事負責管理瓊花閣,是倪老太爺跟前的紅人,按理說,是根本不用忌憚他們這些下人的,但就算是紅人,也有偶爾用得著他們這些下人的時候,為人之道,王管事還是非常清楚的。
輕車熟路的遊走在倪府偌大的莊園之中,一般的僕人見到,直接駐足行禮,就算是倪府的管家,見了這位王管事也是畢恭畢敬的。
穿過長廊,來到倪老太爺的書房,王管事敲門道:「老太爺,我是王周。」
「進來吧!」門內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
推門而入,只是一眼便能夠將整個書房一覽無餘,皆因為整個書房空曠的好像大廳一般,沒有什麼過於華麗的裝飾,甚至連本書都沒有,與其說是書房,倒不如說是倪老太爺自己的一個窯子。
只見房間內,除了倪老太爺之外其她人都是女人,那些女人,或站著、或躺著,甚至還有全身上下只蓋著一條絲巾的,不光如此,王周還看到角落附近有兩個女人摟抱在一起,嘴對嘴親在一起。
而那位倪老太爺則是坐在塌前,欣賞著此刻房間中央那位紅衣女子的翩翩舞姿,據說,那位紅衣女子曾經是北漠第一青樓******的花魁,名曰憐兒,只不過後來被倪老太爺買來,成為了倪老太爺的寵物。
名氣雖比不上江南的瓔珞,但也算是名聲在外。
若是平時,王周看到這樣的場景,心裡還會泛起幾分好色之心,但如今,看到這些女子,內心裡卻是狠狠的罵道:「俗氣。」
尤其是腦海中還泛濫著白璃羞答答的表情,王周更加覺得這些女子,實在太俗了。
為了金錢,服侍這麼一個年過半百的老男人。
想到這裡,王周突然興起了一個敷衍了事的想法,以往的時候,王周絕對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他會在將畫交給倪老太爺之後,兩個人在交流一下關於養花與畫畫這方面的一些問題,而現在,他只想儘快回去。
繞過那些看起來風姿卓絕,實則俗不可耐的女子,王周恭敬的將畫遞給了眼前這名皓首銀須的老者,雖只有六十多歲,但眼前這位倪老太爺卻好似七八十歲的老者一般,完全不像是一個練武之人,反倒像是一個沉溺酒色,根本不愛惜的自己的普通老者。
倪八爺接過畫,直接隨手放在旁邊那個只穿著一條肚兜的女人懷中,這舉動不禁讓王周微微皺了皺眉,但這樣也好,王周也不多說,立刻起身作揖道:「王周先行告退了。」
「哎,別著急走啊,你不是傾慕憐兒姑娘的舞姿許久了嗎?今日我特許她專門為你獨舞。」倪八爺笑著摟著身邊的那幾位美貌女子,目光全然不在那正在獻舞的紅衣女子身上。
王周心中冷笑,想來是倪八爺在這位憐兒姑娘身上的新鮮勁兒已經過了,與其隨便扔著,倒不如送給自己做一份禮物。
王周恭敬道:「憐兒姑娘美貌無雙,舞姿動人,王周羨慕不已,但王周現為八爺管理瓊花閣,實在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