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顏思明表情幾乎相同,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羅涵平淡地說完自己這段推理,驚訝得合不攏嘴。
「你是說,兇手將屍塊拋屍在洗車中心是完全隨機的?那這豈不是意味著......」顏思明思考了一會,沉吟道。
羅涵聞言又重新閉上眼睛,緩緩點了點頭。
的確,羅涵的推理到這個程度,我想答案幾乎已經呼之欲出了:兇手既然沒有私家車,又選擇了處在鬧市區的洗車中心進行拋屍,那麼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情就是他居住的地方應該距離拋屍地點不會太遠。
「我的建議是,警方可以增加人手,以案發現場為中心,周邊十公里為半徑,進行走訪調查,重點尋找那些擁有三輪車或者電動車的男性,再按照同樣的範圍進行地毯式搜索,警方沒有找到的屍體頭部和四肢部分應該距離洗車中心不會太遠。」羅涵微眯著眼睛,半躺著對顏思明說道。
顏思明沉吟著點了點頭,隨後打了個電話,將羅涵所說的任務布置給了下屬,隨後發動汽車將我和羅涵送回了住處。
我略感疲憊地回到宿舍,宿舍里只有王朋一個人,正趴在電腦前打遊戲,還不時罵兩句娘。他看我回來了,朝我招了招手,我問他宿舍其他人去哪了,他含糊不清地說學校今天有個什麼表演,大家都去看表演了,我又問他怎麼不去,他說晚上有酒局,想先在宿舍休息休息,晚上好大殺四方。
我懶得再開口,於是自顧自地爬上床,準備好好休息一會兒。不知怎麼的,可能是因為有了新案子讓我異常的興奮,亦或者是今天從羅涵和顏思明那裡得到的信息太多了,一時有些消化不了,導致身體感到有些異常的勞累,腦袋一沾著枕頭,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天慢慢黑了,我是被王朋細聲細氣的聲音叫醒的,睜眼一看,他頂著個大腦門附身靠在我床邊,直勾勾地看著我,我被嚇了一跳,順手抬起胳膊往他臉上一抹。
「你虎啊,靠我那麼近幹嘛?」
他被抹得突然,順勢往後一靠,後腦勺正好碰到了正對著我床的桌沿上,我只聽得咚的一聲,但見他傻乎乎地摸了摸後腦勺,重新又站了起來,應該沒什麼大礙,於是就放心下來。
「軒哥,晚上那個酒局跟我一塊去怎麼樣啊?」他一邊摸著後腦勺,一邊很殷勤地笑著對我說。
我感到有些納悶,王朋是知道我不喜歡那樣的場合的,所以一般情況下如果跟他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喝大酒的時候是不會連我一起叫上的,於是我不動聲色地問他:「怎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今天怎麼想起來喝酒把我叫上了?」
王朋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今天的場子,跟平時不太一樣。」他有些扭捏的樣子,讓我好奇心更甚,於是示意他把話說完。
「哎,軒哥,我就給你直說了,我最近在追一個女孩,是社會上的人,平時玩得挺開的,今天本來是我約她去看電影,結果她說看電影太沒意思了,非要讓我跟她一起參加一個什麼酒局。」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問題就出在參與這個酒局的人,好像都不是什麼善茬,而且,而且......」
我看他而且了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沒忍住踹了他一腳:「有話快說,別浪費我寶貴的時間!」
王朋很靈活地一個側身躲過,隨即有些難為情地看著我,隨後結結巴巴地說:「其實,嗯,其實是因為酒局的地點選在西柏街星星夜總會,所以我不太好意思說。」
我一聽就樂了,星星夜總會在我們當地很出名,是一個會員制會所性質的場所,也是附近幾個市最大的同性戀集結地,表面很乾淨,但由於是會員制的,所以大眾都不太了解他們背地裡是幹什麼的,而且能在當地組織的幾次掃黃打非中存活下來,場子的後台背景想必也是極其強硬的。
「怎麼,你追的那個女孩還有這種癖好,我靠,王朋,我真的是瞎了眼了,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你以後離我遠遠的。」我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王朋,隨後把屁股往床裡面移了移,這樣可以更遠離他。
王朋連忙對我擺了擺手:「得了吧,我就算喜歡男的也不可能喜歡你,瞧你那吊樣。」
我聽了他的話不由笑出聲來:「哈哈,那就好,以你的審美,我最好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