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s市的天氣逐漸涼了下來,陣陣秋風吹走了夏日裡的炎炎酷熱,帶來一陣陣涼爽的秋雨,又輕拂過枝頭角落,將一朵朵秋花吹得悄悄綻放。
我很喜歡十月秋日的靜謐,特別是像現在這樣下著毛毛雨的日子,一個人打著傘行走在無人的小道上,總會給人一種心神安寧的感覺。
我走出教室,這秋雨天的微風鑽進衣縫裡還有些發涼,我不由裹緊了身上的外套,撐開傘走進雨幕里。
距離上一起殺人拋屍案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了,這一段時間s市倒是有些出人意料的太平。
之前我聽羅涵說過,s市每年的犯罪率在全國範圍內都是名列前茅的,平均每年都會有三四起大案,小案子更是不計其數,所以這幾個月來沒有遇到值得注意的案子實可謂難得。
我在羅涵那裡的工作實習期也已經結束,順利成為了一名正式的法醫助理,原本我即將要面臨考研還是畢業後直接參加工作的抉擇。
但羅涵告訴我,他已經向自己的研究生導師推薦自己了,接下來只要保證我按照現在的勢頭跟羅涵一起做法理學方面的研究,就有很大的機會能夠取得保研名額。
所以我最近每天都會按時去羅涵的實驗室里,和他一起探討一些關於學術性的問題,由於我本科讀的是法律,所以對於在實驗室里搗鼓總是顯得沒有羅涵專業,但幸運的是他對我很有耐心,在他那裡我總能學到很多有利於案件偵破的事情。
比如有一次羅涵讓我隨便拿出一件東西,我就順手把王朋借給我的耳機遞給他看,羅涵甚至只看了一眼那個耳機,就極其篤定地說耳機是王朋的,這讓我很吃驚,於是連忙問他是怎麼發現的。
他煞有其事地指著耳機對我說道:「無線耳機的耳機艙本來就不是一個容易被弄髒的材質,但這個耳機艙原本是白色的,現在已經是灰色的了,顯然很久沒有清理過。我以前觀察過你的手機,屏幕和背後的手機後蓋都擦拭得乾乾淨淨,這和耳機的情況不符,所以它不是你的耳機,那又會是誰的呢?」
羅涵頓了頓,接著輕笑了一聲,撫摸著手中的耳機艙,接著說道:「機艙上面有很多筆的劃痕,藍色和黑色都有,說明這個人經常將沒有蓋好筆蓋的筆和耳機一起裝進包里,說明這個人粗心大意,所以耳機主人應該是男性並且是名學生,據我所知,你在學校也沒什麼朋友,而且更不會把耳機這麼貴重的東西借給你,由此可見,耳機的主人大概率是你的室友。」
「其實仔細看這個耳機艙的話,你會發現它的充電插口上有許多劃痕,還記得華生醫生借給福爾摩斯先生看的那塊來自他哥哥的手錶嗎?這樣的劃痕證明了耳機的主人和華生醫生的哥哥一樣,有著酗酒的嗜好,而你的那個朋友,那晚在星星夜總會可真是海量,而且即使面對不那麼熟悉的人,也表現得遊刃有餘,明顯是經常混跡在酒場上的人。」他一邊自信地微笑,一邊看著我的表情。
至於羅涵講的那件有關於福爾摩斯的事跡,我當然知道,那是來自於《福爾摩斯探案集》的《四簽名》中的很有名氣的一段,福爾摩斯先生通過一塊甚至剛剛翻新過的手錶推理出了有關於華生醫生哥哥的生平,那一段在我心裡一直都是福爾摩斯的封神場面之一。
「結合以上,酗酒,和你關係很好,男學生,室友,粗心大意。答案無疑指向了你的那位朋友。」羅涵扳著手指頭一邊數著一邊略帶玩味地看著我,一副「快來膜拜我吧」的模樣。
我自然不會讓他得逞,嘟囔了幾句:「換我我也行」。但後來回想起來這件事,不由再次對羅涵在推理方面的才能感到驚嘆。
這些推理如果從結果來倒推現象的話,其實看起來沒那麼難,但在不知道結果的情況下,就只能拿著那個東西乾瞪眼,我們普通人的腦迴路跟他們這種推理方面的天才是不一樣的,他們可以從表面的蛛絲馬跡上推斷出許多令人驚嘆的結果,我們做不到,但羅涵做得到。
這也是我每次都會樂此不疲地跑去跟羅涵待在一起的原因,哪怕後者一整天都一言不發地待在試驗台的角落裡擺弄著那些儀器,但我依然可以找到一些機會聽他講一些有關於推理的事情。
由於今天下著小雨,風景很好,空氣也很清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