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鬢高挽,金釵顫巍,一雙妙目好似冰山清泉般波光瀲灩,嬌嫩如春雪的臉頰上,一抹恰到好處的淺紅一掃而上。
明明是嬌艷無比的美人,可是卻又偏偏穿了一身黑紅色的九重宮衣,翩然翱翔的蝙蝠,圍繞著妖嬈綻放的西番蓮躍然其上。
可是,那莊重非凡的衣服穿在御雪姬身上,非但不曉得突兀,反而更顯相得益彰,有種一國女王神聖不可侵犯之感。
御雪姬在主位上坐好,這才微微額首向眾人略略施了一禮,「今日雖是我的壽辰,可諸位道友也不必拘束。」
御雪姬話音剛落,就被一道聲音突兀打斷。
&望御雪宗主海涵,是在下來遲了。」
燕九啃著手裡的點心一臉看戲的正經樣!人未至,聲音先行,竟敢當眾出聲喝止壽星的祝詞,不是好友就是死敵。
就見一身穿白袍,手持羽扇的修士自門外走了進來。
那修士一進門就連連拱手致歉,「抱歉,抱歉是都某來晚了。」
御雪姬卻是大度一笑,「都副城主能抽空前來,就已是蓬蓽生輝,又何來怪罪一說。」
原來,這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萬獸城副城主——都斜。
御雪姬這一開口,燕九就知這兩人的關係應該是後者,雖然言語恭敬,可是卻又隱隱相對!
都斜卻是毫不在意御雪姬言語間的不滿,只見他對著那御雪姬解釋到。
&是在下特意來晚,實在是在下將要出門時被城主攔下,這才晚了一二。」
&副城主深受城主重用,自是忙碌,不過,我這壽宴還沒開始,所以都副城主並沒有來遲。」
御雪姬一甩衣袖,「來人,看座。」
那都斜在長案前坐好,這才看向御雪姬,「其實這城主之所以攔下我,乃是為了御雪宗主。」
御雪姬卻是問向都斜,「這是何意?」
&主等下就知,」那都斜說著,卻是拍了兩下手掌。
頓時,就見一手捧畫卷的女童自門外走了進來,只見那女童不過總角,但手裡卻捧了一卷比她還要長的畫卷。
&主府鹿女,特持賀禮前來為御獸宗宗主賀壽,恭祝御雪宗主,大道長生。」
鹿女說著,卻是向前走了幾步,一直走到御雪姬跟前,「這是城主送予的壽禮,還望御雪宗主笑納。」
鹿女將手中的畫卷遞過去,「城主還曾留下口信,希望宗主能當著滿堂賓客打開。」
御雪姬雖是接過,可是卻並不依言打開,「你家城主還說了什麼?」
鹿女卻是一派天真的反問道,「御雪宗主您確定要聽嗎?」
御雪姬卻是額首,「但說無妨」。
那鹿女聽罷,一清嗓子,惟妙惟肖的學起那萬獸城的城主來。
&姬啊,你這幾千歲的生辰我就不去了,改日,你若出嫁,我一定趕來喝場喜酒。」
鹿女學完,這才再次躬身行了一禮,「這就是城主說過的話,御雪宗主還有什麼疑問嗎?」
一個幾千歲的女人,被當著滿堂賓客提及嫁人,這要是放在尋常修士身上,估計都要掀桌而起,提劍砍人了。
可是御雪姬卻是不急、不惱,只見她看向鹿女,對著身旁的侍女吩咐到:「設案,擺席」
那鹿女也不推辭,直接坐到那設在都副城主旁邊的長案上,也沒跟御雪姬客氣,直接持箸吃起點心來,看那豪邁的樣子竟然不輸燕九、小八。
燕九這邊正看著那鹿女大吃特吃,卻見那副城主都斜,自袖中掏出一禮盒,遞給身旁侍候的侍女,讓其呈於御雪姬。
那都斜笑著說到,「小小禮物只為慶祝御雪宗主生辰,還望笑納。」
&副城主客氣了。」御雪姬說著,卻是將那禮盒放於御雪疏手中。
都副城主這一舉動,就好似引動了骨牌一般,眾修士紛紛送上賀禮,清硯也取出一個鐵盒遞給身旁的侍女。
燕九:我應該說不愧是煉器師嗎,就連送禮都送個保險柜樣的鐵盒!還是說,盒子裡的東西十分珍貴?
&硯,」燕九扯扯了清硯的衣袖,小聲的喚到。
一旁的清梧聽見燕九口吐人言,差點將杯中的靈酒一口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