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清硯的眸光就暗了下來……
如緞墨發半散於臂彎,被雕有精巧飛燕的九燕步搖松松挽住,黛眉輕掃如遠山,一雙瀲灩多情桃花眸,似是含羞微微閉合。
精緻小巧的秀顎下,一雙柔弱渾圓的細削香肩,連著那起伏的弧度,掩於清硯寬大的袍袖之中。
只露出一雙閃爍著象牙光暈的修長玉腿,還有那微微勾起的,纖細玉白的腳踝。
燕九臻首微斜,靠於清硯胸膛,無意識開合的櫻唇於呼吸間,將溫熱的氣息撒於清硯那顆悸動跳動的心上。
清硯一掌托住燕九不盈一握的芊腰,掌下肌膚觸手只覺得細膩、柔滑、溫熱,讓人忍不住想要細細描摹。
清硯眸中掙扎之色漸濃。
可是,最終的最終,他也只是俯下身去,在燕九的額頭上輕柔而鄭重一吻。
直到此時,清硯才能正視己心。
燕九對於自己很重要,清硯一直都知。
可清硯一直以為:燕九對於自己來說,是師,是友,是長輩,是親人,可是,一直以來不斷悸動跳起的心卻告訴清硯:
你從未將她放在那些身份當中。
&九,你可知,我不想做你的弟弟。」
&九,我心悅你……」
那躺在床上,仿佛能一覺睡到地老天荒的人面大嘴花,貌似無意識的翻了個身,大臉朝下的昏昏睡去。
實則卻是:
晝瞪著一雙眼睛,頗為驚訝的看著這一幕:「我早就知道這傢伙有問題,卻沒想到竟然懷著這等不軌之心,趁人之危!」
晝憤憤的說著,卻是看向了一旁皺著眉頭的夜,「你說我要不要現在出去,好好的抽那小子一頓?」
夜卻是不怎麼言語,只是一臉沉思的看著臥在清硯懷裡的燕九。
晝起身擋在夜的面前,「你往哪看啊,都多大歲數的老傢伙了,還這樣看一個小丫頭片子。」
夜卻是斜睨了晝一眼,「我多大歲數,你會不知道?老傢伙!」
夜說著,卻是有些嚴肅的看向晝:「晝,是你的心亂了,所以才只能看到這個,莫忘了,她是我們的新主。」
&當然沒忘,我的意思是說我的心沒亂!」
&們一體雙魂,沒有什麼能比我更了解你了,」夜說著,再次看向燕九的方向。
&丫頭的道統有問題,她在築基時選擇的大道似乎是——溯洄。」
晝聞言,眉頭一皺:「怎麼會有人與我們一樣選擇溯洄?」
夜卻是看向他處:「又或者,是溯洄選擇了她。」
此時的燕九對於外況一概不知,她只是站在自己的識海中,看著道台上顯現的景象,怔怔出神。
那是一顆草,又或者是一顆草的一生,從一粒小小的種子,到萌發草芽,從微微顫動的嫩綠,到莖葉修長的翠色,再到抽穗結實。
然後是迎來的衰敗,草葉枯黃,根莖頹敗,於時光中化為灰燼,又於漫長的時光里再次萌生……
燕九沉浸在這種時間與成長的變化里,灰白色的瞳孔里,仿佛映出另一片天地。
那是不停消逝的時光,那是生生不息的——輪迴。
燕九的雙手開始舞動起來,如同春日飛舞的蝶翼,如夏日覆落的雨滴,如秋日裡的蕭條落葉,如冬日裡萬籟俱寂中的一點生機。
燕九再次張眸,眼中迷惘征仲消逝無蹤,唯有一種堅毅豎於其中。
&之道——溯洄>
一道繁複的法印,擊向那座正在轉動的道台。
那原本正在順時針轉動的道台,倏忽一停,開始向著相反的方向轉動而去……
晨曦灑落在燕九瞌住的眼睫上,於挺翹的鼻樑上灑落下長如蝶翼的陰影,那睫毛顫動幾下,終是張開了那雙瞌住的眸子。
眼前的陽光太過刺眼,讓燕九睜開眼睛時布滿了不真實感,熟悉的帷幔,熟悉的擺設,熟悉的氣息。
&里是御獸宗的客房,我怎麼會在這裡?」
待看清周圍的場景,燕九才在心裡舒了一口氣,還好,這次沒換地方。
燕九掀開被子起身下床,行動間骨骼發出「咔咔」的沉悶聲響。
&這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