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天宮內,燕九也見到了自己的老熟人——季風。
還是那張與自己無比相似的臉龐,只一雙狹長鳳眼顯露出另一種邪魅狷狂來。
即使是穿著那件黑色的翻毛對襟斗篷,燕九也能描繪出那隱在衣下的猿臂蜂腰,還有那細滑如玉的肌膚弧線。
燕九突然有些囧,這麼一想,感覺自己更像「登徒子」了!
難道真應了那句:每個女人心裡,都住著一個流氓?
察覺到燕九的視線,魔君的手指捏了捏燕九的狐狸耳朵。
「大灰喜歡他。」
燕九甩甩腦袋,這質問孩子早戀的語氣是從那來的?
魔君也不在意燕九的回答,只徒自在那說著。
「若是大灰喜歡,那可要小心了,這唐絕雖有幾分鬼才,可這裝了魂匣的「活傀」是沒有感情的,連心都沒有,又談何七情六慾。」
燕九暗暗的撇撇嘴,說的好像你這個變態有心一樣。
「我確實喜歡他,不過喜歡的卻是他那張臉,你不覺得那張臉很漂亮嗎?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漂亮。」
燕九說著,不禁有些得意起來,這樣完美的季風,還是出自自己之手。
這種「燕九製造」在被自己提起時,總有一種莫名的驕傲。
「還有他那眼睛,星光璀璨好似蘊有一條星河,亮的簡直讓人移不開眼。」
「噢?看來大灰很喜歡,」魔君一聲冷笑,語氣里似是夾雜著冰雪。
「不如我將大灰的眼睛挖出,也安上那麼一對珠子,如何?」魔君尾音揚起,愉悅的好似在提一個好主意,絲毫不顧手掌下毛都炸起的燕九。
「不知大灰是喜歡星辰砂還是月光石?不如一個眼眶安上一種,想來也是不錯。」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而燕九絕對是俊傑中的俊傑。
「其實吧,現在這人看起來,簡直不及魔君風姿之萬一。」
魔君顯然不為燕九奉承所惑。
「大灰見過我?」
燕九搖搖頭,「我不需要見到您的真顏,因為您的氣度已超越世俗眼光,臉只是一具皮囊,您這中渾然天成的氣度勝過世間所有華裳。」
燕九極盡吹捧,魔君卻是並不買帳。
「大灰是說我,貌似無鹽?」
魔君唇角微微勾起,帶著手套的指尖卻是落在臉上的羅剎面具上。
他看向燕九語帶誘惑。
「大灰想不想看上一看,這張面具下的臉?」
燕九咽了口口水,說實話她很想,可是她更怕在看過之後,被魔君滅口。
可是,她若是回答「不願」,會不會死的更利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魔君的眼睛危險的眯起,顯然不悅之極。
而就在此時,變故徒生。
天宮裡,季風不負眾望,開啟了那大殿中央的九重天棺。
儘管,開啟的只是第一重。
眼見的第一重天棺,如同蓮瓣般緩緩綻開,就連魔君臉上都多了幾分凝重。
燕九看著那打開的九重天棺,摒氣凝神嚴陣以待……
或許真應了東來說的「控制機括」的言論,一時之間原本一片灰色的大殿,猶如被打開了顏料開關。
無論朱紅廊柱上的精緻雲紋,還是身著彩翅層層裝飾的龍鳳翱翔,就連原本空蕩蕩的窗欞,也有如煙似霧的蛟紗籠罩而下。
窗台下擺著幾樹火紅的珊瑚枝,就那麼隨意的插在用來賞玩的瑪瑙瓶里。
金色的獸首香爐里,青煙緲緲,幽香陣陣,就連殿外已經枯黃衰敗的靈草,也重獲新生。
整個天宮在那一剎那「活」了過來。
而就在這變故當中,季風已是打開了第二重天棺。
這一次,大殿上除了顏色的不同,更多的卻是天上出現了兩個靈力漩渦,一紅一藍分立大殿兩側。
幽幽的冰藍色,暖暖的朝霞紅,猶如兩個燃燒的火球在大殿兩側緩緩轉動。
燕九不由得讚嘆出聲,「這是什麼?」
魔君眼神微眯,眸光莫名,「有神殿,隱於雲端之上,東有金烏,西升玉兔,兩相輪轉,更迭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