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頂而來的似乎只有兩個人,邱仆承已能聽見薛縱的調笑和薛暫的沮喪,便立直了脊樑,守候他們出現在眼前。
等待中,忽然,地動山搖,天地毫無徵兆的晃了起來。遠處的山巒樹林裡群鳥拍翅亂飛,撲天蓋地,山林間大小野獸夾雜著驚恐的吼叫,亂跑狂奔。雜亂聲響中,聽得薛暫驚叫道:「天呀,要塌了嗎?」山體晃動只持續了幾秒忽,復又沉靜,但它帶給飛禽走獸的恐慌混亂,卻是不能在短時間裡能夠平息的。邱仆承暗笑著搖頭:「算是為我的死鳴不平嗎?」薛縱在山下呼叱薛暫登頂,這時異聲又起,「轟轟隆隆」,像神仙在推磨。邱仆承覓聲望去,驚呆了,只見那兩座巨石獅子正在緩慢的轉動,直到它們完全轉換了方向面對石冢方止。石獅的血盆大口似乎又張大了許多,突然,「嗖」、「嗖」兩聲,從口中射出索狀物體,閃電般同時擊在石冢上,擊撞處石暴粉碎,砂礫紛濺。粉塵散,邱仆承才看清石獅嘴裡射出的乃是兩條頭掛大型鋼爪的寸粗的鐵鏈。鋼爪擊破墳丘石層,扣進隱在其內的粗大鋼環。
乍動,乍靜,乍又響起雷神打鼾的聲音。構成壁角的兩條鐵鏈,另一頭猶還連在巨獅口中,石獅腹里有機關,開始卷收鐵鏈,拉扯墳丘寸寸移動,連帶碑基階欄一齊搬運。石獅的方向地勢要高,墳丘移動的速度越來越緩,最終底基似乎頂住了障礙物而頓住停止,空剩下兩頭石獅腹中還在響著「軋軋……」之聲。
鐵鏈越繃越緊,顫動中微微絞繞著方向,鎖在石冢里的其中一隻大鋼環出現了鬆動的跡象。邱仆承呆傻的望著眼前生的一切,猛然間想到一種能,拔腿便跑,飛快的趕去墳丘後,果然看見平空而現出一個寬約四尺的裂縫,不及多想,離地一跳縱身入內。同一時刻,那隻已經鬆動的鋼環猛地從石冢上拔出,隨即鐵鏈箭一般地縮回石獅口中。另一條鐵鏈獨力難支,緊跟著爆響一聲,從中而斷,一頭迅速卷回石獅口中,另一頭像鞭子一樣抽打在石冢上。石冢像被抽打的野馬,全速回飆,瞬間合回原來的方位,山搖地動,只震得其間的邱仆承生生昏死過去。
薛家兄弟被接二連三的怪響搞懵了,及各種聲響結束,才疾速登頂。斷鏈、轉向的獅身、石冢前幾尺磨損得異常光滑的地岩,薛縱率先看出就裡,跺腳暴跳道:「該死!晚了一步!」薛暫沒找到邱仆承,聞言道:「讓他逃了?該不會跳崖了吧?」薛縱痛心疾首,**哭無淚,想死的心都有了,沒心情罵他,獨個圍著墳丘繞圈子,完了仍不死心,跳到冢上查究蛛絲馬跡。
邱仆承醒來睜眼一片瞎子黑,耳中猶在招蒼蠅「嗡嗡」作響,躺挺一會感受好些才起來。從懷中掏出短燭,用火折點燃,燭火搖曳,照亮了居室大小的墓穴,其間東西向排列著三口石棺。邱仆承訝然,心道薛齊死時還有人殉葬?他在墓室內走了一圈,現中間石棺棺蓋上有絳礬粉填過的鐫字,湊燭近看,右四列寫著:左棺焚劍,右棺秘笈,二者舍一,慎重抉擇。邱仆承看到這心口瞬時滔滔翻滾,雙眼死死盯住左棺,兩隻手抑制不住的顫抖,連蠟燭都差點掉落棺上。「焚劍!天下人夢寐以求的焚劍!」邱仆承激動得難以自控,饒是他聽紀玲講述過焚劍的恐怖已懷戒備,以他的定力仍無法舍卻來自左棺的**。很久後,他才拋開立即啟棺的念頭,繼續讀棺上的字。
後面的話是在提醒進墓者,當選擇了其中一棺並離開陵寢後,薛陵將永遠不再開啟。末尾另載有右棺內的秘笈目序:《八十一步步法》、《四宿劍譜》、《北斗密注》。邱仆承無心去了解八十一步步法是哪門子武功,迫不及待的縱步躍至左棺後,飛掌去擊棺蓋。
掌落,棺蓋紋絲不動,邱仆承退步走開。
剛才一掌,最後關頭邱仆承撤掉了全部內力,因為他現現在的自己狂熱得已完全喪失了理智。
邱仆承滅了燭火,盤坐於地,調理內息去治癒內傷。
也不知過了多久,邱仆承的內傷痊癒了將近一半時,乾渴和飢餓完全替代了他的傷痛,逼迫著他趕緊作出選擇。再次站起,他向著中間石棺深深拜倒,道:「前輩,如果是別人站在這裡而讓我選擇,我一定會給他秘笈。既然連前輩都對焚劍諱莫如深,晚輩還有那個信心能掌控焚劍嗎?沒有!既然沒有,我又何必對自己還比別人殘忍?」說完,飛起一腳,踹在右棺蓋上。棺蓋滑落抵地,邱
第十五回人定勝天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