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歉意一說,側身閃過了趙鍾後,腳步又換成了輕盈,如蜻蜓點水,三兩步就繞過了人群,消失在了那邊的拐角上。
這是他之前路過趙鍾時,看到趙鍾這邊人多,怕趙鐘沒錢要叫上朋友硬搶,所以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尤其是他本身習武,也能看出趙鐘有練武架勢。
「這人應該是練形意,或者八極的..」農夫回想著趙鍾明顯比常人粗壯一圈的手臂腰盤後,繼而再繞過街道時,也沒接著叫喊販賣,而是抱著小心謹慎下,直接出了景樓,向著山林里鑽去。
而趙鍾僅僅跟上兩步,看到農夫隱入人群後,就沒有再追上去,只是暗道一聲可惜。
「好不容易見到一個練家子,沒有買到人參不說,也沒有與這個賣藥的比劃一下..」
趙鍾心下一嘆後,就收起了心思,跟著前方駐足等他的李家俊等人,走進了路邊一間標有「九昌閣」的房舍。
九昌閣是一家路邊的飯店,面積約有數百平方,不算大,也不算小。
趙鍾跟著李家俊走進後,看到裡面也沒有包間,但是板凳桌椅倒是挺多。
「大街上有很多吃飯的房舍,每個房舍都有特意安排的廚師。比如說咱們這個『九昌閣』做的就是川菜。」
李家俊侃侃而談間,看到趙鍾與眾人來到了裡面後,就先行動手拼起了一桌,也沒有大家公子的傲氣。
「李少這老闆當得,都快當成了服務員。」
可謂人對我敬,我對人敬。
趙鍾笑著說了一句後,也沒有讓李家俊自個忙活,同著眾人也一手一個板凳搬了起來。
只不過,這邊板凳般完,趙鍾去飯店的那頭掂桌子的時候,附近卻有一桌的客人,看似正在討論自己。
「看到沒,這人手臂與腰盤粗壯,彎身搬東西的時候,是從腳底發勁,轉自腰身。」
這桌上,一中年,一青年。
此時中年的在說,一身錦繡練功服的青年不時點頭,眼神偶爾撇趙鍾一眼,回答著中年的問題。
「對,王叔這麼一說,我也發現了。這人已經把練武,練到了日常生活里!」
這青年瞄了趙鍾一眼後,對著身側的這位中年長者小聲道:「王叔不愧是練武練了十年,眼光毒辣,看到一人搬凳子的時候,就能想到這麼多!」
青年面露敬佩,對著這位王叔吹捧了一番。
雖然他言道間聲音很小,口型也不動。但是趙鍾一聽,聽到了什麼「發勁、練武等字眼」在看到他們不時望向自己後,就知道他們是在談論自己。
於是。
趙鍾就望抬頭了這兩人一眼,想示意自己聽到了他們的低聲言論,讓他們出門在外,莫要品論他人。
可兩人卻面無表情,還在碎碎言道,看似一點也不懼怕趙鍾這邊人多。
這倒是因為練武的人,心氣高,火氣大,總不能人家看你一眼,你就安心吃飯,什麼都不敢說了吧?不僅換到練武的人身上,換到任何人身上,也是這樣的情況。不然這世上怎麼還會有『口舌之爭』四字。
「人練武,就要有心氣,什麼都要通達,不能因為他人一個眼神,就弱了自己的勢頭!」
王叔看到趙鐘的眼神後,毫不在意,又在對著青年說著武者的心氣,好似把這事當成了一個教材。惹得正是血氣方剛,才習武沒多久的青年意氣風發,斜飄了趙鍾一眼後,也毫無所動。
不過,這位王叔為了怕生事下,也沒有再談趙鍾,繼而談起了他們自己的武學。
但是趙鍾一看他們還在碎碎叨叨,尤其再加上青年不時撇來的目光後,卻心中不順,把手中的桌子一放,拱手抱拳道:「這位朋友,有什麼事不妨大聲說出來。小聲小語那算什麼本事?你說的不暢快,我聽的也不痛快。」
趙鍾說著,目光緊盯著這位王叔,卻以為他們還在背後嚼著舌根。
「朋友,我們可是沒有談論你..」王叔看到趙鐘有點像找事的樣式後,本想著息事寧人。
可是他言道間,看到自己晚輩對著趙鍾露出不屑的神情後,心中卻礙不下面子,於是說著,說著,武者的心氣一上來,就對著趙鍾反譏一句道:「我們自己的武學,你也要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