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氣如陸景行所言,一副即將下雪的模樣,陰沉沉的天空壓著厚厚的烏雲,西北風呼呼刮著,預示著大雪即將到來。
沈清坐在車內,眸光眺向窗外,看著布滿烏雲的天空,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不自覺動了動。
陸景行餘光掃過來,正好瞧見她的小動作。
「想什麼?」他問,話語淡淡。
沈清聞言,嘴角擒起一抹淺笑,似是每年下雪天,她都會有別樣的感觸,「歲暮陰陽催短景,天涯霜雪霽寒宵。」
陰陽交替,催逼著殘冬短粗的白晝。
雪霜初霽,寒夜籠罩著荒遠的天涯。
轉眼一年將盡,只覺韶光易逝,人生短暫。
男人聞言,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見沈清感嘆,薄唇輕啟開口道,「瑞雪兆豐年,風雨送春歸。」
對著這黑沉沉的天空沈清不禁感嘆一年轉瞬即逝,而陸景行卻在言語中告知她,雪後迎春的美好景象。
二人理念想違,心態不同,所想之處固然不同。
一時間,車內一片靜謐。
沈清清明的眸子直直看著窗外,不再開口言語,似是覺得這黑沉沉的天氣給不了她一個好心情。
這日上午時分,陸景行並未跟隨她一起進公司,只是將其送到公司門口,而後離去,臨下車之前好生叮囑了一番。
天寒地凍,多喝熱水。出門記得添衣,莫要被這寒風吹傷了身子如此之類的話語。
沈清靜靜聽著,也不應允。
男人走後,她轉身上了24層辦公室,辦公室內,章宜早已等候多時,手中拿著一份文件與一個u盤,見沈清進來將手中東西遞過去。
話語中帶著驚蟄道;「簡直就是神了,這事兒都能被你猜准。」
沈清並未應允,反倒是伸手拉開椅子坐下去,而後只聽章宜繼續道;「你知不知道,昨晚跟傅冉顏一起幹這事兒的時候,人差點沒把持住上去撕了她。」
沈清聞言,抬眸看了其一眼,帶著不悅。
章宜見此,趕忙拐個彎兒繼而道;「還好沒壞大事。」
「你是怎麼知道這事兒的?」章宜問,似是有些不可置信,只覺沈清簡直就是料事如神。
「猜的,」沈清答,伸手撈過她放在桌面上的文件,話語悠悠然。
而後伸手將文件袋上的白線解開,伸手翻了翻裡面資料,每一張都看的極為清楚。
「你天橋底下畢業的吧?」猜都能猜的這麼神?
話語落地,沈清笑了。
「也許、」天橋底下的算命先生是她老師也說不定呢!
沈清言罷,俯身將u盤插到電腦上,之間在筆記本觸屏上緩緩滑動著。
音頻流露出來,二人靜靜聽著,十幾分鐘的音頻結束之後,章宜將眸子落在沈清身上帶著打量,而後問道;「這事兒?你準備怎麼辦?」
沈清未直接回應,反倒是伸手拔了u盤丟進包里,而後淡淡開口道;「讓傅冉顏過來,下午你們跟我出去一趟,還有、」沈清想要說什麼,最終卻頓住了言語。
半晌之後接著道;「讓覃喧進來吧!」
早間陸景行說的事情她已經間接答應,但出於私心,她並不想將章宜拉倒首都那個墨水缸里,政治需要犧牲品,而十個犧牲品當中有九個是女人,她就是很好的例子。
前有蘇子君、後有她沈清與嚴安之,哪個不是活生生的例子?
章宜見其欲言又止,並未多問,知曉沈清有些事情不說有不說的道理。
後腳,覃喧進來,沈清將此事吩咐下去的時候,後者一臉震驚,似是覺得不可置信。
「這事兒,不太好辦吧!」覃喧問。
「陸少要什麼你給什麼,聯繫他秘書余桓就行了,」說著,沈清刷刷刷寫下一串號碼交給覃喧,神色淡淡。
覃喧此時站在跟前,望著她滿臉疑惑,沈清與陸景行之間關係並不大好,他親眼所見,可為何此時沈清卻對他上了心?
這一點,覃喧想不通。
自家老大是個性情剛烈的女子,怎會輕而易舉妥協?
「是不是、陸家威脅你了?」覃喧一句話問的支支吾吾。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