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庭鷹,那會,確實沒料到邁克爾竟能從德克戒備森嚴的府邸,把蛇毒匕首和病毒晶片都順利取來,那事多少都包含有些幸運的成分,已經超出了他原先的意料。
所以,那次,他已經心急火燎,不願等待,不願多生變數,才破天荒地冒險,跟隨黑豹,也就是徐懷軒過去郊外那棟荒僻寂靜的鬼屋,跟邁克爾當場驗貨交易。
他那時這樣打算:如果貨是假的,當場把邁克爾等人滅口;貨是真的,也把邁克爾等人滅口。
未料到蘇溫澤,張光遠等人卻跟蹤過去,心念一動,索性便把價錢減了大半,只剩下12億。
那12億,不多不少,就算是給邁克爾辛苦搏殺手下的慰.勞費和死傷兄弟的醫藥費,安家費。
驚擾了警方,他就不能再殺死邁克爾,不然,海沙警方跟美國警方若交涉,會惹來更多關注。
同時,他那會迫切希望借邁克爾和那六個殺手之力,拖延下警方圍捕和郊區那邊的攔截行動;
還想借邁克爾的嘴巴,向蘇溫澤等國際刑警和掃黑組傳遞個消息:德克身上更藏有貓膩——
他想不到蘇溫澤對他成見太深,之後只把全副精力擺放在黑豹和黑鷹會上面,忽略原先貨主。
德克,威利斯.尼爾兩人才是罪魁禍首,沒想到蘇溫澤那傢伙辦起正經事來,一點都不客觀!
葉庭鷹放下那些繁雜的文件,揉了揉酸澀的眼眶,起身,端著杯開水,來到落地窗前,遠眺。
他的目光,先停留在窗外那片繁華建築物,隨後,收回視線,黑眸定定地望著那個藍色腕錶。
他妻子還戴著那條特別的祖母綠寶石手鍊。他若打開追蹤模式,或許就能追蹤到她所在位置。
可是,他又非常怕,因為。暫時還不知蘇溫澤到底安排她逃去了哪,身邊有沒信得過的人們。
如果陪在她身邊的那人身份不算普通,也敏銳地捕捉到發送追蹤信號的頻率,強行取下手鍊。
沒了手鍊,他們再逃。他連最後找回她的機會也喪失,相隔異地,他們根本不一定趕得及到。
葉庭鷹握拳,猛地朝身旁那扇高大的落地窗不斷砸去,砸了五六次,感覺到指節揪痛難忍,他才鬆開拳頭,望著有些發紅的手指節——
最近上了癮般,他總是翻看那張女子合掌祈禱,面相恬靜的照片。不斷想像著妻子還在身邊。
每晚,卻無奈地摸著空落落身旁入睡,睡不著,還有一大堆公事要處理,他覺得自己快瘋了。
想起幾乎抓.奸在床的畫面,怒上心頭,心口,總襲來一波波悶痛,那股悶痛像心絞痛病發。
葉庭鷹捂住心口,薄唇抿得緊緊。咬牙切齒,滿眼凌厲之色:他妻子或許就是前來跟他討債。
四年前,他只是要了她身子,之後卻不可自制。滿懷愧疚,滿懷貪戀,已付出了四年的掛念。
如今,兩人感情好不容易,剛有些起色,還有了孩子。她竟然還傻乎乎地找藉口逃離身邊,把他身心都蹂.躪不堪。
為何只是覺得有潛在危險就非要離開自己;
他自己也危險,為何就不能陪伴自己度過危險;
為何從來不信任自己,為何還要獨自去見舊情.人;
為何選擇把自己和胎兒的安危交到舊情.人手裡;為何從來不信任自己!
葉庭鷹想起妻子,本能滿腹質問,滿腹不甘,滿腹憤怒,可是,卻無處宣洩,牙齒越咬越緊;
牙齒間咯咯作響,他咬得那些牙根都隱隱發痛才作罷,把左手那杯早已放涼的開水仰頭喝光。
生活還是要過,文件還是要處理,只是沒有妻兒在身邊,他覺得無比煩亂,不能安心地辦事。
就在他剛剛落座,重新埋首翻閱文件時,古東然突然打來了電話,說能否請半天假,有事忙。
半天假,也就是下午到晚上都不能來接他,葉庭鷹立即不滿,怒聲說不準,問到底有甚麼事。
古東然語氣聽上去頹廢,無奈道,「總裁,沒甚麼事忙,只是今晚能否讓丁偉開車過來接您?」
「我先前答應自己過生日時必定陪著高小姐,整晚把人都交給她,我不想她再鬧不高興——」
葉庭鷹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