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斯聽見聲響,已經過來,房門並沒鎖,他徑自過去蹲著的男人身邊,一眼便看清甚麼事。
他趕緊拉住左手拿著相框木,撥開那些碎玻璃的男人,「照片待會再撿也沒事,先止血要緊。」
蘇溫澤握拳,又鬆開,左手捂住流血不止,還刺著些玻璃的右手,不遠已傳來急促的跑步聲。
他示意道,「埃文斯,麻煩你幫我關門,別讓那女人進來,我現在不想看見她,免得掐死她。」
埃文斯嗯了聲答應,大步走過去,立馬把房門帶上,房門剛關上,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響起。
從嗓音聽得出,白若玫還在哭,她這會恐怕是怕哭的,「哥,你快開門,先止血,藥箱在這。」
埃文斯開門,攔住梨花帶淚的女人,「白小姐,你哥很生氣,不想看見你,這藥箱給我就好。」
他奪過藥箱,不輕不重地推了把欲強行進屋的女人,旋即把房門關上,啪.啪.的拍門聲響起。
估計,這會兒,白若玫是用拳頭不斷敲門的,敲門的聲音實在太大,埃文斯也跟著驟起眉頭。
蘇溫澤臉色又青又白,過去,開了門,怒吼,「要發瘋就回家去,我現在不想聽見任何噪音!」
白若玫不斷搖頭,哭得更凶,「哥,對不起,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也行,讓我先幫你包紮。」
蘇溫澤冷冷打斷她,「你不知道自己錯在哪,我不想再看見你,你在這我也不會包紮,滾!」
白若玫淚流滿面,望著兩手都已是一片血紅的大哥,有些血已沾上白色的衣服,顯得很醒目。
埃文斯打眼色,開口勸道,「白小姐。你就先下樓去休息,我會幫你哥包紮,放心,沒大事。」
白若玫那些眼珠子跟傾盆大雨般。連成一行,哭得鼻涕也猛流,她抹了把臉,呼吸更急促。
蘇溫澤因生氣,掌心的血液似乎流得更急。望著女人那大哭的樣子更氣,繼續吼,「滾!快!」
白若玫往回退步,捂住臉頰,抽噎,泣不成聲,蘇溫澤冷冷道,「別在這哭,要哭回家哭去。」
白若玫哭得太兇猛,已經說不出話來。撥浪鼓般搖著頭,下意識就咬住手背,不敢哭出聲來。
蘇溫澤冷眼瞄了眼妹妹,把房門帶上,道歉道,「埃文斯,不好意思,這麽晚還打擾你睡覺。」
埃文斯嘆氣,擺手,往沙發椅走去。「你太客氣,快別說這些,我先幫你包紮,沙發里坐下。」
現在這鬼天氣。如此陰冷,被玻璃刺破,流那麼多血,更是疼痛,他明白疼痛的那種感受。
埃文斯用棉花團,抹去了些鮮血。用鑷子把刺進皮膚里的碎玻璃輕輕地夾出來,再抹了血液。
接著,往棉花團灑了些消毒水,輕輕地擦拭著滿是傷口的掌心,消毒後,灑了些止血藥粉。
然後,用紗布繃帶熟練地包裹住,指尖處,則用創可貼貼上,處理完畢後,他終於鬆了口氣。
蘇溫澤再次感謝,然後,左手拿了把鑷子,快步過去床邊,移開相框,撿起壓在玻璃碎下邊的那幾張心愛合照。
埃文斯顧不得收拾藥箱,跟過去幫忙,不解道,「不必這麼急,只是上面的那兩張有點血污。」
蘇溫澤搖頭,解釋道,「我跟小雀這些合照都沒過塑,最近空氣濕潤,放一會就能染潮褪色。」
「埃文斯,謝謝你,半夜打擾了你休息,不如你先回房歇著吧。明天,你應該還有很多事做。」
埃文斯動作加快,撥開碎玻璃後,撿起那幾張合照,「沒事,反正我睡不著,有沒備用相框?」
蘇溫澤點頭,肯定回答,很快起身,大步往書房旁邊的那間儲物室走去,「有,我這就去拿。」
他從儲物室拿回八個還帶包裝的嶄新玻璃相框,遞給正端詳那些合照的同事,「那麻煩你了。」
這兩個大男人之間的對話,總是很簡短,相處日子不長,帶了些客套意味,同時顯得尊重。
埃文斯拆掉相框的外層泡沫,紙屑以及些白色塑料,取了光潔的玻璃相框,用消毒濕巾擦拭。
他手腳也很利索,把剩餘乾淨完好的六張照片用乾燥的手絹擦拭完後,全數套裝進玻璃相框。
蘇溫澤
暗潮湧動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