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客廳,已經只有唐彥誠和葉庭鷹,桃姐三人。
因為,葉黎民不放心,幾分鐘前已過來接父親前去醫院作詳細全身檢查,忠叔,林阿姨陪同。
蘇溫澤走到老人家身邊,微笑道,「唐爺爺,我有事也要要先走了,過幾天再來陪你下棋。」
唐彥誠慈愛地笑道,「好好,後生仔,自然是工作要緊的,不急,不急,有空過來吃頓飯。」
蘇溫澤乖順地連連應好,率先大步離開。
唐逐雀囑咐自家爺爺休息好,有空就回來陪他,話剛說完,便被面無表情的男人拖出客廳。
車上,葉庭鷹沉聲問道,「剛才,你和蘇溫澤兩個在房間裡密談甚麼?他又要你離婚麽?」
唐逐雀清清嗓子,簡短地實話道,「不全然是。溫澤跟我說過你的某些事,比如,你搶德克的那批貨是甚麼蛇毒匕首和能源晶片,匕首有些蛇仙的傳聞,削鐵如泥。」
葉庭鷹點頭,濃眉揚起,「額,如我所想,蘇溫澤他還真是坦白,囉嗦雞婆,又多管閒事。」
唐逐雀趁機追問,「那他就是沒說錯了,那你搶這些東西作甚麼?匕首和晶片有甚麼用處?」
葉庭鷹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呵呵,真那麽想知道麽?偏不告訴你。」
說話時,他的嘴角還是抿成條沒太多起伏的水平線,兩塊薄唇像是沒動過。
唐逐雀最是討厭他這種漫不經心,又無比吊炸天的臭屁模樣,不尊重人的感覺,很輕視對方。
她聳聳肩,斜睨一眼,表示無所謂,也不再熱臉貼冷屁股,調整舒服的坐姿,側頭去看窗外。
車子擠入車流里,疾馳起來。
半小時後。
黎民醫院。
七樓的某間高級病房外面。
門外。那四名年輕的黑衣男子同時朝老闆躬身,某人提示道,「總裁,陳帆正在裡面等你。」
葉庭鷹朝身後揮手。「嗯,東然,你陪著夫人,你倆待會再進去。」
說完,大步走進去。其中兩名男子立即把房門拉上,然後,又面無表情地端正身板,候等。
病房裡。
葉庭鷹走過去,撫摸下微微睜開眼來,但臉色依舊蒼白的男人額頭,沉聲喃喃道,「阿帆,你在地獄裡打了個轉,還是又來到我們大家庭來。呵呵,我好開心,陸風他們也很開心。」
陳帆嘴唇有些乾裂,嗓子沙啞,「總裁,德克要殺你,我那幾記黑槍是鈴木奈子開的,對不起,對不起,我看漏眼了。我該死——」
葉庭鷹伸手不輕不重地按住他的嘴唇,「噓噓,別說話,我小叔說。你現在就算呼口氣,那些傷口都還是發疼,先別說話,認真聽我說。」
「我們甚麼都知道了,都不怪你,東西被搶就算了。我們肯定可以想出最妥當的應對辦法來。」
「阿帆,很不幸,打在你肩膀的那一槍,你的肩骨兩條神經線被子彈切斷,可能痊癒不了。」
「就算痊癒,你右手手臂也沒以前那麽靈活,三年內不准再練習劈空拳。現在,有兩個選擇。」
「A:答應我們,不要再想鈴木奈子,精下心來養好身體,以後,想辦法開發你的左手潛力。」
「B:退出黑鷹會,別再想著報仇,我們安排你親人陪你去國外的小島長期居住。你選哪個?」
說完,葉庭鷹放開了按住的男人嘴唇,黑眸期許地望著,神色凝重。
陳帆幾近是不假思索,回道,「總裁,我不會離開黑鷹會,我選A。
方才,嘴唇被人按住,無法發聲,但陳帆心頭更是發澀,心痛如絞。
他心中暗暗痛苦地吶喊起來:我真的該死,中了死槍,為何老天還不讓我死掉——
遇襲,大難不死,雖保住了性命,卻被賊人奪去黑鷹會與相木堂前些天接下委託的客戶名單。
黑鷹會有幾大業務模式,其一,便是接下某些交易委託,成員專門替人排憂解難,收取佣金。
有些委託,並不見得光,比如,某些政界,商界,法界的權貴委託他們暗地裡教訓競爭對手。
而相木堂是次於日本山口組的第二大黑幫,領導的首腦,是以相一郎為核心的吉松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