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又想來批評她不是好妻子,唐逐雀實在聽得煩了,頓足,轉身推了他一把,冷聲制止,「葉庭鷹,你很囉嗦,你這兩天都很囉嗦,是因為內分泌失調麽?先提醒你一聲,我爺爺可不喜歡太過囉嗦的孫女婿。」
葉庭鷹雙手環胸,不同意地撇撇薄唇,辯道,「唐逐雀,我哪裡囉嗦了,是你一直不說話,跟個啞巴一樣,相比較,那我說兩句話你自然也覺得多。莫非想我陪你去你爺爺的那個七十大壽酒宴?他那麼喜歡蘇溫澤,你不怕他當持脾氣?」
他果然又聽得出自己話里的意思,唐逐雀點頭,語氣緩和下來,「沒錯,你最好陪我一塊去。」
「我爺爺骨子裡是很傳統的老人家,他確實很喜歡溫澤,是很有可能接受不了我與蘇溫澤離婚和改嫁給你的事。」
「不過,你作為他現在的孫女婿,若不去的話,我們家那些親戚可能覺得你不懂人情世故。」
「放心,我爺爺為人很好說話,你到時候別太冷酷就行,他比較喜歡待人熱情的後輩。」
∑逐雀沉聲提醒道。
其實,不但是唐家的那些諸多七姑六婆等親戚,外面的八卦狗仔隊也很感興趣。
若是問清楚她與蘇溫澤離婚這些事情的經過後,爺爺肯定要鬧脾氣,但更愛面子,要鬧脾氣也只會在家裡鬧。
因為,爺爺深諳人言可畏的道理,年輕時教導父母要愛惜羽毛,潔身自愛,千萬別做敗壞家風的事。在她15歲後,母親又把這種羽毛如名聲的教育灌輸給她。
「去也可以,不過,你要保證你媽別再指著我鼻子破口大罵,我不想當眾跟她吵嘴,丟人。」
葉庭鷹斬釘截鐵回道。
∑逐雀點頭,也很乾脆地回答。「這個自然。我不用保證,大庭廣眾,我媽也絕不會為難你。」
兩人就此事一拍即合。
*****
〃灣。高雄,燕巢區。
高雄第二監獄。
說明一番來意後,一位七尺高,看上去威猛匠的接待獄官領著陸雷來到某間密閉的探監室。
隨後。兩位配槍獄警一左一右地押著位頭髮蒼蒼的老人在探監室那張唯一會議桌對面坐下。
這白髮蒼蒼的老人,便是朱勝。那位犯了沾血的壞事,入獄被終身囚禁,早已過氣的菊英會黑幫大佬。
∏憶中,朱勝今年已經快70。只是,那頭幾乎不參雜黑色的白髮,依舊說明他衰老得很快。
一身土黃色的囚犯服。標準的國字臉,臉型比較長。兩邊枯瘦的臉頰陷下去,而顴骨和額頭高凸。
脖子右邊那隻栩栩如生,張牙舞爪的蜘蛛紋身,與他此刻年邁羸弱的體態形成強烈的反差。
陸雷的視線自然地落在對方長滿老人斑,青筋暴突,腕骨粗大的手腕處,那副銀色的手銬有點粗,閃閃發亮,像是新換上去的。
看來,他得到的消息還是沒錯的。
這裡,對朱勝的看管應該很嚴。
其實,高雄第二監獄,算是東南亞環境極好的一棟監所,稱得上是現代人性監獄的標誌。
這裡有小橋流水,觀音池,藝術長廊,庭院景觀,四周草木扶疏,這些建築很新,窗明几淨。
囚犯的飲食,住宿條件也是跟公寓一般,幾乎不存在管教虐待,毆打,欺詐囚犯錢財的現象。
這裡的囚犯,除了服役勞動外,剩餘的時間甚至可以在綠化不錯的庭院打牌,下棋,聊天。…
大部分的囚犯臉上洋溢著平和的笑容,完全沒有平時人們所說暴力事件集中地的黑暗氛圍。
「你是誰?」
朱勝打量了一番,見對方西裝革履,那頭黑髮用髮蠟往後梳,還梳得油亮整齊,手腕處戴著只歐米茄限量名表。
雖然他老了,視力已經不太好,但這個人,他只看一眼,便已經覺得很陌生,並不認識。
「朱前輩,你可以叫我陸先生,或陸小弟。還記得你三十年前包養的那夜場女人,白詩韻麽?你入獄後,她當年就帶著你親生兒女,白若玫逃到海沙,並改嫁給了海沙的百貨大王,蘇豪。」
陸雷簡短地提醒道。
「白詩韻那賤人!我到死也不會忘記,難道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