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高浩然的房間門外,兩個女傭神色慌張。
「出什麼事了?」高水然急步奔過去。
「三小姐,大少爺他吞服安眠藥自殺,芬姐在裡面搶救。」女傭聲細若蚊,顫著嗓子答話。
「什麼?!」高水然那尖細的嗓子響亮得快要掀了屋頂,拔腿跑進大哥的房間。
「你倆快下樓去等救護人員,別慌張,記住,別在其它人面前議論。」唐逐雀留下兩句話,跟著表妹進房去。
寬大的雙人大床,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平躺著,一動不動。床邊,林芬與兩名女傭低聲竊語。
「芬姐,大哥他為什麼要吃安眠藥,吃了多少片?」高浩然走過去,焦急地連聲叫喚幾聲,床上的男人毫無反應,兩眼緊閉。
「三小姐,大少爺他吞了整整一瓶,應該是清晨六點時吞的,都五六個鍾了,發現得不夠及時。他呼吸,脈搏很弱,意識不清醒,我們沒法催吐,現在只能等醫生來。」林芬答話。
「一瓶?!芬姐,那哥他不會死吧?」高水然霎時淚眼汪汪,著急問道。
「三小姐,我,我不知道,只能等醫生過來搶救,我們剛給他餵了護肝藥,或許會沒事。」林芬絞擰著兩手,語氣不安地安慰。
整整一瓶安眠藥,還吐不出來——唐逐雀腦海里砰砰直炸,看來是真要執意尋死。
救護員很快趕過來,用擔架把高浩然抬上救護車,高水然跟上車一同去醫院。
今早,爸媽出門前叮囑她下午兩點前一定要回家,有貴賓來做客。唐逐雀只能先回家去,駕車返家途中,她接到白詩韻的電話,白詩韻再三道歉前天因事失約,兩人寒暄幾句後便掛了電話。
下午三點,高水然來電告知她,醫生為高浩然洗了胃,人暫時昏迷不醒。
直至四點,唐父唐母才回家來,一同的還有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所謂的那位貴賓。
中年男人,正是陪伴爺爺唐彥誠前去德州療養所休養的貼身助理,馬松詳。
簡單的便飯過後,馬松詳從黑色公文包掏出兩份文件,讓唐父唐母簽字核實。
那兩份文件,一份是股權轉讓合同,一份是個人財產的部分分配書。
馬松詳解釋:唐彥誠老爺膝下無男孫,他早已把蘇溫澤當成親孫子,趁著清醒前,已決定把唐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以及私人資產的四分之一都無條件轉讓給蘇溫澤。
楚雅君聞言,下一秒就皺起眉,嚷叫著抗議:「馬助理,這三年來,我女兒在蘇家受了多少委屈?根本就沒好日子過啊。這些事你也了解。本來看在阿澤那孩子待人不錯,做事穩妥的份上,我們夫婦也就忍著,只盼著他們兩人重修於好。但如今,蘇溫澤他決意離婚,已不再是我們的女婿,他還有什麼資格,又還有什麼臉面要我們公司的股份?」
「太太,你忘了?老爺並不知小姐她與蘇少爺離婚的事。股份轉讓這些,也都不是蘇少爺要求的,是老爺自己的決定。一周前,蘇溫澤剛去探望老爺,買了很多頂級靈芝孢子,很得老爺歡心。而你和先生,一年到頭了才去一兩次——」馬松詳解釋。
「馬助理,頂級靈芝孢子再貴,有沒唐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名貴?再貴,抵不抵得上有沒公公四分之一的資產?公公那麼疼他,阿澤他去探望下也是很應該啊。我和展和,是因為公司的事太忙,抽不出時間過去。總之,這些文件我們兩夫婦不會簽。」楚雅君語氣依舊堅決。
唐展和也是臉色沉下來,一籌莫展。父親的話,可謂鐵令如山,他不願去違背。但是,唐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四分之一的資產,加起來絕對不下於五十億,這筆金額太大了。蘇溫澤不算外人,可也終究已不是自家人,他們真給不出手。
馬松詳望了眼唐氏夫婦,無奈地嘆嘆氣,「老爺就猜到你們一定會反對,這兩份文件老爺他已蓋章,簽字,即便你們不簽,也即日作效。你們實在不願意,還不如去找蘇少爺私下談談,讓他自行放棄。最好這兩天就談個明白吧,我大後天就返回德州去。」
楚雅君點點頭,同意道,「沒錯,阿澤他肯定會明白我們的難處。展和,我們晚點就約他過來談清楚。」
馬松詳與三人交代下唐彥誠在德州療養所的身體狀況,便隨著桃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