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綸腦海里一番思辨,望了望面前女人那雙盈盈清眸的期許求助,閃過另一邪念,他有興趣的是另一美麗女人。
眼珠一轉,他停下滑動著的指節,轉而撥了個熟悉的號碼,聽見低沉的女音,他才咧開嘴角,笑道,「芷玥,你大嫂在我手裡,想不想救她?想?好吧,念在你對鄙人痴心多年份上,單獨過來聊聊,我就放她走。」
「嗯,真爽快!別讓你哥知道,在機場門口等著,我讓人過去接你。放心,你沒來之前,絕不會一槍崩了她。畢竟,沾血的事,凌大哥已經很久沒做了。」
與對方簡短几句話後,凌霄綸的嘴角突然咧開得意又嗜血的獰笑,唯獨不變的是陰鬱的眼色。
唐逐雀看得眉角都受驚,抖動幾下,視線久久地停留在他嘴角的獰笑上面。
葉芷玥真的喜歡這樣的男人?
屋內,空曠之餘,殘舊不堪,這邊荒僻得應該沒什麼人經過。窗外的呼呼山風,一個勁地吹著,帶來乾燥清冷的寒意。寒意襲身,加上畏懼,恨意,她的拳頭不禁又握緊了。
站得實在累了,唐逐雀索性蹲在地上,兩手交叉抱胸。她內心很清楚,手機沒在身邊,屋外,也有人把守,要想逃離,通風報信,不可能。葉芷玥真的願意自投虎口,前來救她?是的話就好了,但這還不得而知。
不知過了多久,黑色的大鐵門嘎吱一聲,門外,那個綁了她的年輕男人提著兩袋外賣進來,「堂主,問過話了,那兩名護士說葉庭鷹只是帶著她去醫院抽血,檢查身體。原來,黎民醫院的葉黎民,那名外科主任是葉庭鷹的小叔,兩人關係也很融洽,經常往來聊天吃飯。」
「是嗎?扯高她的衣袖,查看確認下。」原本眯眼,癱坐陳舊沙發椅里的凌霄綸霍然睜眼,大手揮著,指指蹲在地上的女人。
昏昏欲睡的唐逐雀聞言,頓驚,剛想起身,兩腿卻是蹲久了,麻痹酸痛,一時起不了身。
那名叫寒方的男人走過去,毫不憐香惜玉,不顧她的掙扎,硬是狠狠拉扯開她的衣袖,粗糙的指腹貼上她右手的手腕處,檢查性地摸了又摸,直至摸到扎針處的微凸發紅小圓點,才住手作罷。
「堂主,她確實抽過血,根據扎針傷口來看,起碼扎了十針以上。準不準她吃飯?她脈搏跳動很弱,手溫低得厲害,這樣下去,我擔心她會出事。」寒方湊近到凌霄綸身邊,拿出一個盒飯,垂著頭,恭敬地遞給他。
「嗯,寒方,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坐下一起吃飯。」凌霄綸埋頭,大吃前,冷冷地應一句。
「多謝堂主,這些事是寒方應該做的,不敢說辛苦。小姐,吃飯。」寒方俯身,拿著個盒飯遞給依舊蹲在地板上面的嬌小身軀,示意道。
唐逐雀抬抬頭,怨恨地望著頭頂上方陌生男子的面容,不發一語。他所說,應該做的事就是下藥迷昏,綁她來此。
她看到的是一張年輕而硬朗的臉,一身黑色西服筆挺合體,皮鞋擦得埕亮,良好的衣著,像極了那些注重儀表,風度翩翩的商人,像極了同樣喜好黑色套裝的父親,唯獨他右手,手腕處的不少刀疤提醒著某些不為人知的暴力行為。
寒方望著她眼裡的怨恨,微微怔住,很快,把那個盒飯放於一旁的地板,轉身大步出去。
「呵呵,原來葉庭鷹身邊的女人都是餵不飽的,喜歡四處勾搭男人。寒方也是剛剛25歲,與你同年,看上他了?要不要他餵飽你?」冷冽,帶點嘲笑的男聲入耳。
凌霄綸想起與自己有過幾夜.情的林欣,陳婉婉,嘴角又浮起了獰笑。林欣,陳婉婉,都是葉庭鷹的前任妻子呢,不安分守己,卻四處勾搭男人。而林欣,更是誇張,男女通吃啊!
或許是怨恨所致,唐逐雀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盛怒。她到底犯了什麼事兒,愣是無緣無故被人綁來荒僻山腰,滴水未進,飢腸轆轆,她平生連蟑螂也沒踩死過一隻——
世界上最可恨的事,莫過於是被人冠上莫須有的罪名,以及屢屢,無緣無故,受到不公待遇!
而更可恨的事,恐怕就是承蒙著冤屈,卻無法控訴出口!就像岳飛!
為何無法控訴,因為,用他們的話來說,凌霄綸腰間那把槍不知崩了多少人,她真不願成為下一個。雖是怨恨,盛怒,唐逐雀所能宣洩的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