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勿念莊都安靜的只有蘇暖跟著老爺子學習下象棋,跟整日盤旋在別墅里「這個不算」「這個也不算」的聲音,這是蘇暖在悔棋。
她真的不擅長下象棋,一個初學者走卒跑馬戰術低級是再正常不過的。外加走一步棋最多只能看兩步,怎麼跟象棋按段數算的老爺子比?搞不好人家下棋的年齡都比她總年齡長。
蘇老爺子也沒真當回事,反正都是消遣打發時間,悔棋就悔棋唄,年輕那會兒早都讓華櫻悔免疫了,這才哪兒跟哪兒?這小丫頭差遠了。
這麼一消遣,就一連過了好幾天。
蘇暖都快忘了那天楊萬里來的事兒了,結果沒幾天他就又來了。帶了一束香水百合跟一束康乃馨,給蘇老爺子囧的不行。想趕他出去吧,又礙於他臉上的真摯,說不想趕他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他說想請蘇暖看電影,「…蘇伯伯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想請她陪我看個電影,再者她整天呆在勿念莊也挺沒意思的…如果您批准,還會在外面吃個晚飯。」
呆在勿念莊是挺悶的。蘇老爺子又沒有什麼立場拒絕,當事人也沒什麼表示拒絕,就勉勉強強答應:「晚飯就不用了,家裡傭人給她準備專用餐,八點前送回來。」
看著楊萬里興高采烈的把蘇暖連拖帶拽的帶走了,蘇國成對鍾管家感慨:「如果她真是我的孫女就好了…」
他已經年過六十,膝下卻僅剩一個兒子,說白了他就只有一個兒子,還固執的像個孩子…說內心不孤單淒涼那是假的,可又能怎麼辦?活這麼大歲數,折騰過那麼多年,如今這種地步未嘗不是自己作的,他早就認了,這都是命,怪不得別人。
他嘆了嘆,說:「我真是挺喜歡蘇暖這孩子,看事豁達,通透。我喜歡她做什麼都力求無愧於心的性格,也不知道跟著那混賬怎麼能長成這樣恩…」
「老爺,她就是您的孫女,沒錯。」對於自家老爺的遺憾,鍾管家只能這麼說。
蘇老爺子也像剛反應過來似的,拍拍大腿:「可不就是,她姓蘇,她就是我孫女。」
兩人相視而笑,都有幾分遺憾無奈。
另一面,蘇暖被楊萬里推著肩膀一路推到勿念莊的停車場,他十分得意的給她介紹自己的愛車。一輛橙色Lamborghini,還起了一個特別文藝的名字,叫——時光。
他喋喋不休的給她講自己如何利用倒賣房子賺到了第一桶金,又如何一步步開始投資奢侈品創業,再如何如何的買了這輛時光。
蘇暖聽的不耐煩,就轉身道:「你要是讓我來給你的發家史當聽眾,那我就回去了。」
「別介啊!」他頓時拽住她的手腕,一面嬉皮笑臉:「女孩子看見豪車不都應該表示一下驚喜的麼,怎麼你臉跟整容過度似的,這麼僵硬啊?」
「如果你來炫富那我也回去了。」蘇暖說著又要走。
「得得得,我不說了,咱們辦正事!」他一副紳士的樣子給她開了車門,還負責為她繫上了安全帶。這期間他離著蘇暖很近,近到呼吸里能嗅到她淡淡的清香,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種香味兒。
「你用的幾號香水?」
他作勢往她近身嗅了嗅,蘇暖淡淡透著清冷的聲音就從頭上傳來:「應付了四年蘇景淵,我對你們任何人都提不起興趣。」
楊萬里聞言,幾分悻悻的作罷:「你可真難對付。」
蘇暖彎唇:「因為你們沒有真心。」
他大概沒有聽清,因為他繞回了駕駛座。
車子從勿念莊駛出去,用他的車速,不到二十分鐘便進了市區,他問她有沒有想吃的東西。蘇暖說想吃鹹的,她因為月初的手術一直都在吃沒有鹽的食物,著實痛苦。
「哦我想起來了,蘇伯伯不讓帶你吃外餐!」他欠扁的笑著面對她:「對不起哦,問習慣了!」
蘇暖磨了磨牙,對旁邊這個姓楊的真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見她臉黑,楊萬里又連忙道:「不逗你了,我帶你去喝鹹粥,三點半的電影,你還有什麼想做的事兒沒有?」
「生命結束前的願望滿足?」
他一愣,苦笑道:「我說了我不是會做那種事的人,讓她安心有很多種方法,我這麼大了,得多瘋狂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