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商人,善於抓住任何為自己創造利益的機會,更善於利用抓到的機會達到自己想達到的目的,對商人來說,只要想要,沒什麼不可能。
對蘇景淵來說,更是如此。
只要肯給他機會,再厚重的心牆也會如千里之提那般,他有十足的把握,終將會用這一點機會,化成燎原的火,融化他給予的所有冰冷與心寒。
他的笑又恢復了勢在必得,薄涼看的清清楚楚,不由的後退了一步。
耳邊就響起蘇景淵的輕柔的聲音:「你不用害怕,我答應過你的事都會做到。」
害怕?
是的,薄涼在那個瞬間,被隱藏的害怕下意識就跳了出來,因為那雙眼睛裡面透出的光,無比熟悉,就像那一年說了「得到」,就將她囚禁到「無處可逃」……那個說到做到,想要就不會放過的蘇景淵,他回來了。
此刻的薄涼,分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既怕這樣的蘇景淵會讓他曾經的暴虐跟自以為是復甦;卻也很高興他終於回到熟悉的狀態,一種矛盾而微妙的情緒在心裡交雜,形容不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薄涼嘆了口氣,把害怕壓下,翹著唇角說:「這是我唯一發自內心,想相信你的事。」
「呵。」他忽然笑了,自嘲的口氣,卻是調侃:「婧媛說,同床共枕五年多,你說走就走,頭也不回,瀟灑的連牽掛都沒有,卻把我一個人扔在悔恨里掙扎,她問我有沒有後悔愛你,你猜猜我的回答?」
「你在拐彎兒抹角的說我薄涼?」薄涼斜著眼角睨她,冷冷的笑道:「對,我就是薄涼,那些年我沒資格愛你,現在,我沒想愛你的心思。」
她用一種開玩笑的姿態說著絲毫沒有善意的話,伸手拿過搭在沙發上的防曬衣,全程沒有任何的停頓與不自然。
動作間,莫名的讓蘇景淵感覺到了一種居家的感覺。
如果沒有這一層隔閡,他一定不會壓制想擁抱她的衝動。
但現在不行。
「薄涼。」
他在她就快出門的時候,出聲叫住了她。
這是他第一次這么正式去喊她如今的名字。
薄涼頓住了腳,就聽他的聲音悠悠。
「保重。」
隱藏在語氣里的不舍,比宣之於口來的更能觸動人心。
所以說,攻心這主意又是誰給他出的?
薄涼忍住不去問,回了一句:「你才是需要好好保重的那個人,沒有健康,就什麼都沒了。」
「捨不得我死麼?」
「再這樣胡扯下去,我就忍不住對你惡言相向了。」薄涼不冷不熱的說完,開門而走。
方立在旁邊的椅子上坐著,正在給方遠發微信,聽到開門聲,噌的躥起身,慌忙把手機藏了起來,愣是有點兒口吃的喊了一聲:「薄、薄涼小姐……」
後者輕輕扣上門:「方大哥不用如此客氣,喊名字就可以了。」說話間掃過被他慌忙藏在口袋裡的手機,勾唇笑道「你們表兄弟感情真好。」
方立頓時感覺喉嚨處堵了一團棉花,面對boss才有的某些情緒此刻從這個曾經相識的小姑娘身上,甚是清晰的感覺到了心虛,有種莫名的無所遁形。
她什麼都沒有再說,就那麼走了。
空曠無人的走廊里,就她一個人孤獨的背影漸行漸遠,無牽無掛,瀟灑從容。
那扇門徹底關上後,蘇景淵像忽然泄了氣的皮球,長長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轉身倒坐在沙發里,仰面而笑。
將她從女孩兒養成女人,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溫暖與善良?不論她外表多冷,言語有多刻薄,他都能輕易就覺察出她的心軟與不忍,示弱又如何?裝可憐又如何?
說來可笑,曾讓他擔心會拖慢她成長進度的弱點,如今卻成了他攻心的唯一下手點。
多麼慶幸,時光飛逝,她一如從前般美好……
方立敲了敲門,有些擔心裏面的狀況。
「她呢?」病房裡傳出冷冷的聲音,與之前判若兩人。
「薄涼小姐已經回去了……」方立答完,又補充道:「方遠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蘇景淵點點頭,很滿意方立的周到安排,說可以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