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咄咄逼人與冷嘲熱諷,方家兩個兄弟都是知道的。
但這一瞬被她用與蘇景淵相似的眼神逼視,方遠還是忍不住深呼吸,才淡定道:「薄涼小姐,恕我直言,老闆今時不同往日,小姐是否該摒棄先前的偏見重新看待他?」
「我對他沒有偏見。」
「可小姐仍舊記得那些不愉快,不願原諒他。」
「……」薄涼默了一下,啞然而笑「我以為方遠哥看待事情會很公正,起碼在我跟他之間的事上,您會多少體諒與理解我一些。是,我一無所有,今日擁有的一切都拜他所有,簡單來算,我們是各取所需,複雜來算,也許是你情我願,重要的是,我們的契約結束了,早就結束了。」
方遠垂頭不語,他知道自己踩了暗雷了。
薄涼深吸了一口氣,呼出,心情稍緩,說:「我跟你們老闆是糾纏不清了,我認了,反正糾纏不清的那麼多,不差他一個。」
「薄涼小姐誤會了……」
「你們是害怕陸家,對吧?」
方遠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薄涼笑了一下:「所以說,你們老闆幹嘛要自找麻煩?當我死了,不是……」
門猛的被推開,蘇景淵欣長的身影應聲出現,一身的凜然,沖方遠冷冷道:「你去忙吧。」
薄涼默不作聲,看著方遠身影消失在電梯口,還是默不作聲,也不看他,心裡一團火絞燒著無處可發,憋悶的難受。
蘇景淵也是氣的不行,見她這麼不在意的樣子,頓時火冒三丈,胳膊伸出來一扯,將她拽進房間門一關就抵在門板上,咬牙切齒:「我是不是讓你覺得太好相處了?你以為我縱容你是為了讓你最後離開?」
他深邃的眼底像在聚集風暴。
這種眼神她再熟悉不過,撇開頭不去看他,緊接著下巴就被他捏住,強迫回去與他對視。
薄涼半斂著眼瞼,就是不去看他。
他捏著她的下巴分毫不松,半晌終於出聲:「你省省吧,只要不從我身邊離開,萬事都好商量。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能痛快給你。」
「我吃飽了撐得?要你命幹嘛!」薄涼拿眼鏡剜他,頭往別處一側,語氣沒多好讓他鬆手,還說:「你少拿你自己威脅我,逼的狠了咱們倆就誰也沒好結果……」
「看你這架勢是要同歸於盡麼?」他失笑打斷,腦袋湊近了離唇不到一厘米,薄唇微啟:「很好啊,我讓他們把咱倆埋一塊兒,下輩子還做夫妻。」
這笑的溫暖和煦,仿佛春季最暖的風。
薄涼頓時氣的咬牙,順從手癢的衝動,抬手就捏著他的臉往後拽:「你就是個混蛋蘇景淵!你打著尊重我的旗號壓根兒就沒給我選擇!你算準了我孤苦無依鬥不過你是不是!」
他卻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不顧她的驚呼拍打,「你小點兒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犯罪呢。」把她輕輕放在沙發,邊卷褲腿邊道「你有了我,想要什麼沒有?怎麼還是孤苦無依。我尊重你的前提,是你不再離開我,你做得到,我就做得到。」
「那你前幾天還讓我離開之前給你生孩子!」
「緩兵之計你不懂?」
「我能掐死你麼?」
「我更喜歡你咬我。」
(130)面白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