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念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她為什麼會被帶到這個地方來
「砰。」
有響動聲傳來。
時小念氣喘吁吁地站在床尾,轉眸往玻璃門那邊望去,只見封德用鑰匙打開門,有兩個保鏢推開玻璃門。
「席小姐。」
封德從外面走進來,身上一如既往穿著管家標配,襯衫配上馬甲,懷表規整地佩戴在胸前,一張臉上布著皺紋,五官卻依舊可見曾經的英俊,他走進來,臉上有著明顯的疲憊,一雙眼睛帶著歉意地看向時小念。
時小念站在那裡,冷冷地看著他。
「席小姐,睡了一晚,餓了吧,吃點東西吧。」
封德說道,語氣間全是內疚。
一個保鏢端著托盤走進來,將托盤上的菜一道道端到一張小茶几上。另一個保鏢則走過來將時小念手腕處扎著的皮繩解開。
雙手得到自由,時小念立刻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但沒有去吃東西。
封德見她這樣,內疚更深,「席小姐」
「封管家到底是替誰在做事」時小念冷冷地看著他,眼中再沒有一點敬意,「宮歐嗎可宮歐不可能困住我的。」
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封德站在她面前,沉默。
「也不可能是莫娜吧,那就只剩下宮家了,為什麼把我帶到宮歐訂婚的地方殺死我嗎這是給我死前的諷刺和羞辱嗎」時小念冷冷地問道。
「席小姐,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封德輕嘆一聲,說道。
時小念站在那裡,感覺自己在和塊木頭說話一樣,她打量著封德,看著他臉上有一點小小的傷痕,不禁苦笑一聲,「以前在宮歐身邊的時候,我對他身邊所有的一切包括他都感覺憤怒和絕望,只有封管家你對我好。」
「」
封德看著她,臉上的愧疚更濃。
「我記得最開始的時候,封管家還研究了我喜歡吃些什麼,親自下廚給做給我吃。」時小念說道。
封德有些愕然地看向時小念,那個時候,他的確很同情很憐惜她,所以自己下廚,但從來沒有提過,沒想到她竟然知道。
「抱歉,席小姐,是我騙了你。」
封德說道。
不管是什麼樣的感情,一旦蒙上了算計與欺騙,就變得再沒有以前的純粹。
時小念看向他,在床尾坐下來,「封管家,身為管家會有很多身不由己吧,你們管家的世界沒有對與錯,只有主人。」
「」
封德沉默地坐在那裡。
「真是宮家要解決我嗎」時小念看著封德問道,一字一字說道,「如果是宮家,我不要被羞辱,不要被虐待,請封管家給我一個痛快吧,我寧願死在你的手裡。」
她不要像條魚一樣任由宮家來宰割,她不反抗,不代表她不痛恨不憎惡。
「席小姐」
封德看著她欲言又止。
「今天是宮歐訂婚的日子。」時小念說道,剛剛封德說她睡了一整晚,也就說在這個地方,今天宮歐會和莫娜訂婚。
她死在宮歐訂婚的這天,沒什麼比這個事更諷刺的了。
聞言,封德上前一步,正想說什麼,一個冷厲磁性的聲音忽然從外面傳來,「你就這麼想死」
時小念坐在床尾,聞言,整個人都僵硬住,渾身的血液都在瞬間逆流一般,一雙眼難以置信地瞠大,呆呆地看著前面。
那聲音怎麼會,怎麼會是他。
他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
耳邊傳來鞋子踩在細沙細石上的聲音,一步一步帶著沉穩。
她僵硬地慢慢轉過頭,望向外面,玻璃門外只有那一片白紗,一棵大樹,什麼都沒有,但腳步聲越來越近。
透明的玻璃門外,一條包裹著黑色長褲的腿首先進入她的視線。
隨即,一個高大的身影映在玻璃上面。
那一剎那,外面樹上的葉子飄落下來,定格住畫面。
時小念坐在床上,雙腳還被綁著,她難以置信地望著,很久以後,那個畫面都深深地印刻在時小念的記憶中。
天氣晴好,宮歐的身影在玻璃門的那一面,頎長而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