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緩緩瞥過面前的男人,同樣恍如隔世,而他阻止蘇微然打她並沒有讓她有一絲動容,即使他不阻止,她也不會讓那個女人動自己一根頭髮。
相反,他的制止讓她覺得諷刺。
或許是她太過冷漠沒有半點動容,時暮清冷的眸子隨之一深,「你來怎麼不先告訴我?」
如果早點告訴他,只要他在就不會讓她受任何委屈,包括時顏艷。
而他根本不知道蘇微然為什麼今天會搬過來,就連時顏艷他都勸阻過她,不讓她搬進來,可是他一時沒有勸動她,總不可能將自己母親轟出去。
正想今晚好好和她談談,卻沒想到安靜正好今日來了。
至於他,為什麼不想離開,只因為是在等她回來,終於等到這一天,卻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副情形。
「我回自己的家,還需要通知你?」安靜移開了視線,似乎懶得看他一眼。
時暮上前就握住了她的手腕,逼得她看著自己,低冷說,「我知道這裡是你自己家,我……一直在等你回來,安靜。」
她抽離不開他的手,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始終有差距的,她冷眼抬眸看他,「等我回來看你們時家和姓蘇的霸占了我家?時暮,你到底有多厚顏無恥,要是你還有一點臉,就帶著你母親和姓蘇的現在就給我滾出安宅!」
時暮還想解釋什麼,但是下一刻握住她的小手,似乎摸到了一樣東西,他低頭看到了她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無比刺眼,眼前突然一陣黑昏,呼吸逐漸變粗。
他們才離婚幾天,她才離開他幾天,這麼快就接受另外一個男人的求婚,而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他心裡有了一個概括,一定是陸瑾嚴那個卑劣無恥的男人,趁虛而入地逼迫她,一定……不是她自願的。
時暮沒有回答她,而是一瞬不瞬地看進她清澈的眸子裡,半響,才啞聲說,「我什麼都能給你,你能重新回到我身邊?」
聽罷,安靜不由笑了,「說得好像是你施捨我一樣,時暮,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你本來就一無所有,是我給你的,你奪走了我的一切還害死了我父親,現在還給我,要我和你在一起,你是覺得這個世界都圍繞著你轉,還是全世界的女人都該愛你?」
「至少你的世界曾經是圍繞著我轉,往後,我的世界也只有你。」時暮緊了緊她的手,清冷的眼睫專注深情地仿佛只有她一人,就連一旁時顏艷的怒意都不放在眼底。
如果她真的嫁給陸瑾嚴,那就是要了他的命,他往後的生命里該如何過,沒有她的生活?
安靜動了動睫毛,沒有看他,而是瞥過一旁動怒的蘇微然和時顏艷兩個女人,心裡雖然沒有動搖他的話,但是看著這兩個女人生氣得拿她無可奈何,倒是解氣。
她對時暮的恨已經隱瞞在心底最深處,所以他看不出來,此刻她最恨的不是破壞她婚姻的蘇微然,也不是霸占她家的時顏艷,而是他。
她最不能原諒的,就是他害死了她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