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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放下了心事,項曉窗睡了一個這段日子以來,最甜美的覺。
唐翔天仍然一天一個越洋電話,項曉窗對著這位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心裡一直覺得很溫馨。似乎自己每一次的大難,都由他來替自己解決。
「曉窗,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杜嘉文那個混蛋沒有如約娶你,我一定不會饒過他。他和陳家燁的婚約,如果不能在你生下baby之前解除,我肯定把他打得像個豬頭!」
項曉窗感動地勸解:「翔天,不用擔心我,其實他對我很好,只是他有他的難處!」
「好不好,要看最後婚禮上的新娘是誰!再說難處,那只是藉口。我就不明白,娶一個心愛的女人,有這麼難嗎?」唐翔天冷哼了一聲。
「翔天,他不會再辜負我的,真的!」
「你別太信他,無商不奸,他就是一個大奸商!」
唐翔天對杜嘉文一開始就缺乏好感,雖然當面還客客氣氣,對著項曉窗,卻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惡感。
項曉窗知道他擔憂著自己,只能一迭聲地表示,自己非常的好。
「好吧,如果你哪天想回紐約了,說一聲,我就立刻飛來接你。其實,曉窗,我一直覺得你留著看他們未婚夫婦的你儂我儂,還真是不太值得。」
「不會的……我現在心境很平和,一邊看《註冊會計師》的書,一邊翻閱一些關於寶寶的常識,偶爾去公寓的樓下散步,日子過得很愜意呢!習慣了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涯,忽然發現這樣的日子,也別有樂趣。」
「你高興就好。」唐翔天悶悶不樂,勸不回項曉窗,讓他覺得有些頹然的失落。
而項曉窗放開了心事,對於電視裡關於杜嘉文和陳家燁的津津樂道,便不以為然了。電視頻道很快地扭過去,看一些新聞和紀實類的節目。
電視機對於他們,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形同虛設,這時候卻派上了打發時間的用場。
杜嘉文有一次還是回來了,替她把冰箱塞得很滿,足可以吃一周而有餘。
「曉窗,我天天想你。」
他在公寓裡過夜的時候,繾綣的纏綿以後,撫著她裸露的脖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帶著一種略略粗糙的手感。
「你最近似乎瘦了。」項曉窗說出這句關心的話,有些不太好意思。
「是啊,忙得團團亂轉。幸好與陳家燁的簽約,不用我費心,那些談判桌上的功夫,都只是走走過場,不然更加令我一個頭有兩個那麼大。」
「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項曉窗有些憂慮。
「不會很久的,你放心。」杜嘉文意得志滿地笑著,仿佛智珠在握,一切盡在掌中,「如果不是顧忌他是你的父親,我也許……其實母親對他的恨意,也沒有剛剛得知真相的時候那麼濃了吧,畢竟是她兒子心愛女人的生父。」
項曉窗紅了臉,不放心地又加了一句:「可以拿他的公司,可別……」
「放心,我會捨得讓你傷心嗎?」
項曉窗忍不住不滿地嘟噥了一句:「還說捨不得呢……和陳家燁兩個人做戲做得很投入吧?根本不理會人家是不是傷心得徹夜難眠……」
一下子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地泄露了滿腹的心事,頓時窘得把頭效法鴕鳥,幾乎塞進了他的懷裡。
「曉窗……」杜嘉文卻不動,只是幽幽地叫了一聲。
「嗯。」
「其實……我也是徹夜難眠。」杜嘉文嘆了口氣,「好像千頭萬緒,一時竟不知道理哪一頭才好。也許不用太久,我會打一場大勝仗的!」
項曉窗沉默不語。他所謂的勝仗,大概把杜氏易主,還回劉家吧?可是,她說到底,還是姓杜。一時之間,竟是百味陳雜,不知道怎麼回應才好。
頭枕著杜嘉文的胳膊,這一覺便睡得格外沉實。晨曦里,是項曉窗秀氣的五官,嵌在白瓷一般的臉龐上。那張瓜子臉,下巴有點尖了。杜嘉文心疼地撫過她的臉部輪廓,心裡迷茫地想,自己這樣的搶奪,到底是值還是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