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季家的所有產業,都是交給季天賜打理,所以,他很忙,每個星期都奔波在季家的產業上,大部分時間,季安寧陪著外公渡過,季安寧在這裡轉眼就生活了一年多了,如今的她,穿著打扮,舉止神態
,都更俱有富家小姐的分采,當年的稚氣,只是偶爾流露於她在和外公相處的時間裡,平常她的出行,都透著一股淡定從容的氣息。
季安寧生活在這裡,她內心裡還是有很多的疑問在冒著,關於她父親的,她以為外公會提起,可是,她等了快一年半了,外公也從來沒有主動的跟她提過關於她父親的事情。
外公不說,季安寧就不敢問了,生怕觸及到外公的傷心往事,她想,母親當年把她留在世界上,卻獨自的離開這個世界,是不是當年發生了什麼?
是不是她的父親成了一個禁忌?一個外公不想提起的人?
季安寧也只好繼續的忍著不問,季天賜也沒有跟她提及過,但父親這個身份,始終在季安寧的心裡,渴望著有一天,知道那個和母親一起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的男人,是長什麼樣子的。
季老爺子的病情一直在隱瞞著,雖然季安寧的回歸,令他的心情處於愉悅之中,但對於當年女兒的離世,也令他受到到衝擊和影響。
病來如山倒,當疾病一旦出現的,很多的併發症就會跟隨而來。
季安寧春季的學期結束了,假期到來了,早上她會去鋼琴房裡練琴,下午,她會接去附近的一所馬場練習騎馬,射擊,或者是高雅的高爾夫球。
她聰明,也好學,一年多,她基本學有所成。
季老爺子第一次咳血是在三天前,那個時候陪伴在他身邊的只有路易,他讓他把這件事情隱瞞了,但路易還是背著他打電話給了季天賜,讓他抽空回來。
第二次咳血,是在季安寧出外騎馬的時候,而這個時候,季天賜匆匆的從機場方向趕回來,他回來的時候,路易叫來了醫生,正在替季老爺子診治。
季安寧今天也因為有學業,她提前回來了,當她在院子裡看見幾輛醫院的車子,她的心就立即繃緊了,她趕緊在大廳里扔下包,急奔上樓,果然看見外公躺在床上,戴上了呼吸機。
「外公…」季安寧驚嚇的走進來,輕輕的喚了一聲。
季天賜陪在床前,他看見季安寧突然回來,微微一怔,便起身朝她道,「安寧,先跟我出來一下。」
「外公怎麼了?」夏安寧急切的朝他尋問。
季天賜領著她到了旁邊一間小廳里,他沉默了幾秒,卻還是不想再隱瞞她了,「老爺子的身體快不行了。」
「什麼?你說什麼?不會的!外公身體那麼健康。」夏安寧不相信的搖著腦袋,在她的眼裡,外公活到一百歲都不是問題的,現在,外公才不過六十八歲。季天賜嘆了一口氣,心疼的看著她,「你回來的時候,老爺子就診斷出肝癌晚期,他這兩年一直沒有發病,大概是因為你回來了,心情不錯,也積極配合吃藥化療,但是,老爺子的身體狀況,始終不行了。
」
季天賜說這些的時候,面色平靜中也顯露出明顯的悲痛和無力。
如果能救季老爺,錢不是問題,只是現在的醫學上沒有辦法。
季安寧痛失過一位親人,此刻,才不過兩年多的時間,又讓她承受面對一位親人的離開,她的心疼得不能呼吸。
眼淚從她清澈的眼神里滑落下來,季天賜伸手輕輕的將她擁入懷裡,輕拍她的肩膀道,「老爺子一直讓我瞞著你,但我知道,這件事情總有一天是瞞不下去的,安寧,我們好好陪伴老爺子最後的時光吧!」
季安寧立即緊緊的抱住他,在他的懷裡悶聲大哭出聲,「不要…我不要離開外公…我要和外公一直生活在一起,我不要他離開。」
季天賜撫摸著她的後腦,像長輩安慰著小輩一般,低聲勸道,「你的出現,已經讓老爺子最後的時光,充滿了快樂和期待,他曾說我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但現在,你才是上天送給他最好的禮物!」
季安寧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她哭了一陣,季老爺子醒來了,她和季天賜一起坐在他的床前,季老爺子神情看著季安寧的眼眶,就知道她已經知道他的情況了。
李森陽只好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