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寓他的耳鬢廝磨溫言軟語多麼的融化了她,揉碎了她,她甚至愚蠢的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風雨過後見到彩虹。
卻只是再一次被他任性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而已。
甚至沒有一句話,一個解釋。
一次又一次,向來都是他想來就來,他想好就好,他想出現就哄,他不想出現毫無蹤影。
他不管她的心,不管她的疼痛,任憑她哭死,疼死,難受死!
她的愛和恨,喜怒哀樂竟全都是由著他掌控,而他的來來去去卻沒有標準,無故的出現,無故的消失,無故的讓她肝腸寸斷——
殷斐,不愛我就放了我,難道真的要我痛的生不如死,你才能心甘嗎。
「呵呵,你真的不知道你有多麼的自作多情自以為是嗎?告訴你,我和林可思也是青梅竹馬,我們從小就訂了娃娃親,你,只是個意外罷了。我的孩子——當然,不是你的!」逆光下他的面容瞬間陰霾,牙齒骨骼咬的嘎吱直響,眼眸陰暗的噴火。
他捏住她的嘴唇,憎恨這種話是從這麼精巧的嘴裡說出來的。
赤紅的陰鷙的看著她,腦海里卻聯想到她被另一個男人拋到床榻狠狠壓上去的畫面......
聯想讓他發瘋,殷斐的怒火要憋碎心臟,他感到顱腔的血管澎湃,就要爆裂,就要中風——
他窒息的要死了!
大手緊緊捏著她的唇瓣:「你,說的不是真的——你告訴我你說的不是真的——你在和我負氣你在開玩笑——對不對——「
他暴怒的質問,而最後一句『對不對』竟是——哀求的語氣。
他不能相信這樣的結果,他生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沒有求任何人的必要,可是剛才,他竟然是心底掏空,連同著所有的驕傲自尊都空了,竟然求著她的語氣。
求著她否定說出的話,求著她給他的心一點希望墊底兒,求著她不要把他和她之間——趕盡殺絕!
胭脂虛弱的看著他的表情,變化,他的語氣,聰敏如她怎會聽不出來,可是——不要在牽扯了,太累,太痛,三個人都不放手,註定,就是沒有結果的互相傷害——
她顫抖著睫毛閉上眼睛,淚水汩汩流出睫毛的覆蓋。
殷斐手指揩去她流到鬢角的淚水,湊近,吻上她的淚珠兒,菸草氣息徹底包圍了她。她那麼愛聞的氣息啊。
他的聲音發顫而黯啞:「胭脂——不是真的,是不是——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
他撫摸著她緊閉的眼瞼,聲音那麼疼痛的,輕柔的:「就一次——」
就一次,哪怕就一次,他不會再有那麼多的顧慮那麼多的放手,天知道他的心從來沒有放下過她,他的心從來沒有表面對待她的那麼狠,胭脂就一次——
胭脂閉著眼,搖搖頭。」
「孩子——」她深深吸一口氣,艱難的說:「不是——你的——」
驀地,臉上的手指僵住,冰涼,時間定格了一般,胭脂閉著眼,顫抖著眼瞼,耳邊卻聽見那濃烈的不可抑制的鼻息,壓抑的發抖的聲音:「你,愛他?」
「是!」
說出一聲『是』,心就徹底死了,從此心裡只有寶寶,從此世間只有母子情深,不要男歡女愛。
「殷少,你可以走了,胭脂說的已經很清楚。」
林可思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殷斐身後,冰涼的聲音。
殷斐就像被定住的人解了魔咒,緩緩的抬起身,目光複雜的看著睫毛抖著淚花的胭脂,移動,掃過渾身較勁兒的林可思,大腦已經接近真空,只有一個印象。
孩子是他的,她愛他,他們是青梅竹馬——幸福的一家三口——
室內那麼寂靜,那麼死寂,似乎,都在等他的腳步聲遠去,消失。
彎腰扶著床邊的桌子抬起身,在明晃晃的刺眼仁兒的白熾燈下,男人周身都罩上一層陰影,喜怒哀樂都看不見。
殷斐清晰地聽見自己身體裡血崩筋斷的脆裂,一片片,他的世界,坍塌崩碎,廢墟一片。
手指蒼白修長,翻著口袋,無意識的翻著香菸,摸索半天,放棄。
一個男人,無論他生的多麼高大,氣場多麼磅礴,素日多麼有力量,
134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