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秀秋,這個強勢了一輩子的女強人,這個寰宇真正的締造者。到底是霸道不過她的小兒子。
沒有最霸道,只有更霸道。
「好,你儘管放手去做。媽媽絕不給你拖後腿,你不想讓媽媽過問,媽媽就當不知道。隨便你怎麼去折騰。你別忘了你今天答應我的——」
「一定。媽,我什麼時候許下過自己做不到的承諾?我說了我一定不會死,我就絕不會死。我說了我一定贏,那我就絕不會輸。」
終於得到了母親的支持,權少霆如釋負重之下,被藤鞭抽到皮開肉綻的疼痛,這時候才瘋狂的席捲到他的四肢百骸。他的身影,又輕輕的顫抖了一下。這次,權少霆沒能掩飾的過去。
丁秀秋知道自己剛才下手有多狠,畢竟這皮開肉綻就擺在她的眼前。
「少霆!」
「沒事。」權少霆按住了母親的手腕,強大的自控力讓他連身體的疼痛都能收放自如的控制:「別擔心,您知道的,這點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媽,我看的出來您還有疑慮。您問吧,今天既然是我們母子倆開誠布公的談心,那就不該留下任何的問題。」
丁秀秋被兒子的敏銳和洞察力所折服,她抿著嘴唇,慢吞吞的問,「你剛才說,你只有我跟餅乾兩個親人。那慕念安呢?在你的計劃中,她只是你一個棋子嗎?」
「她?」權少霆優雅的牽動著唇角,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她是妻子,是和我並肩而立攜手共度餘生的妻子。」
「妻子不是親人嗎?」丁秀秋追問,仿佛一定要逼兒子給她一個準信兒。
權少霆便不回答了,他明顯的擰了擰眉頭,語氣透著虛弱,嘴唇開始泛紫,臉色也是蒼白的不得了:「媽,您能先給我叫救護車麼?我好像有點堅持不住了。」
一向強勢到了霸道的兒子,刻意流露出些許的弱勢。為的是什麼?是堵住她的嘴。從來強勢的人,難得示弱,任誰都無法再繼續追問下去。
丁秀秋忽然很想重新撿起那藤鞭,狠狠的抽在這個兒子的身上。
「臭小子,這個時候了還要算計你親娘!權少霆,我怎麼能生出你這麼個混賬東西!」
罵歸罵,丁秀秋也曉得兒子的性格。他的示弱,七分假,是為了堵住她的嘴。三分真,是她真的下手重了。
拿起手機叫了救護車,丁秀秋問了一個相對來說,沒那麼犀利尖銳的問題。
「少霆,為什麼是慕念安?你到底看上慕念安哪一點了?」
這一次,權少霆選擇了正面回答母親。
「媽,您不覺得慕念安很像我嗎?」
「沒覺得。」丁秀秋對自己的眼光一向自信,一如權少霆的自信到了自負,她說:「那丫頭算是個狠角色了,可她比起我兒子,還差得遠。她具備成為你的一切資質,可她想要成為你,十萬八千里。」
「那是您還不夠了解她,跟她接觸的不夠多。」權少霆笑吟吟的,眼中的溫柔與細膩,讓他那雙因為眼尾上挑而顯得凌厲尖銳的丹鳳眼,都柔和了不少,「您猜猜,我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什麼?」
丁秀秋順著兒子的話,問:「什麼?」
「您在我眼睛裡看到了什麼,我就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什麼。為什麼是慕念安?因為她跟我是一樣的人,我們一模一樣。都是靠仇恨驅動前進,一旦沒有了仇恨,我跟她都會失去前進的目標和方向。又成了您口中沒那個出息的傢伙。」
丁秀秋笑了,她輕輕撫摸著
兒子修長的手指,「你別給媽媽亂造謠。我現在可不這麼認為。不是每個人都跟我一樣,享受廝殺的刺激,並且樂在其中。少霆,媽媽現在認為,你這雙手還是應該去握著雕刻刀。」
「沾了太多血腥的手,就再也拿不回雕刻刀了。」權少霆滿臉的不在乎,「媽,您兒子這雙手,就算再拿起雕刻刀,也雕不出令自己滿意的作品。滿手血腥,洗不掉了。」
「不會的。等一切結束,你一定可以重新回到你最愛的藝術廊,拿起你的雕刻刀。到時候,媽媽會親手給你做一個花籃送過去。」丁秀秋說的斬釘截鐵,權少霆卻只當她是因為愧疚在寬慰自己。
「好吧,媽說什麼,就是什麼。因為丁秀秋的話,必須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