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故事,不是那麼好聽的。筆神閣 bishenge.com人家為什麼要把自己的故事講給你聽?就是指望你聽完了之後幫忙的!一旦聽了,就沒法兒脫身了。
這件事慕念安一點都不想摻和進去,幫忙在中間傳個話兒還行,也僅限於幫忙傳個話兒,緩和一下雙方的關係。
她聽歡歡說起過一兩句,段鶴嵐的態度沒有一點問題,歡歡都認為段鶴嵐態度特別誠懇,到了懇求的程度。他到了現在都是懇舒姐姐能夠同意讓小喇叭認祖歸宗的態度,沒有一丁點的仗勢欺人,以權壓人的逼迫。
可是舒姐姐的態度比較堅定,她說什麼也不願意讓小喇叭回段家。段鶴嵐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上門懇求,給舒姐姐做思想工作。次數多了,舒姐姐倒還好說,舒老先生就不樂意了。
覺得他們段家人當年拐走了自己唯一的寶貝女兒不說,現在他寶貝女兒好不容易回家了,段家人又要再一次把自己的寶貝女兒給搶走,還有他的寶貝外孫女。
最近的一次,段鶴嵐好像是被舒老先生拿拐杖打出舒家大門的。就這樣兒,段鶴嵐也是恭謙有禮的貴公子模樣兒,只道是改天再來登門看望嬸嬸跟妹妹。要不是舒家書香門第,舒老先生自持身份,他真要讓家僕群毆段鶴嵐了。
她也不是菩薩心腸,看見誰的事兒都想幫一把。還不是他們家張經理的拜託,說是如果段鶴嵐找來了,她就幫忙傳個話兒。是以,她對別人的故事沒興趣,也不想聽。
段鶴嵐微眯著眼睛,也不管她想不想聽:「有一戶人家,書香門第,世代為掌權者出謀獻策。與掌權者也互有聯姻。往前推一百年,這戶人家就是輔之重臣,更是皇親國戚。
到了這一代,這戶人家有一兒一女。兒子任性,娶了自己喜歡的平民姑娘。好在兒子足夠出息,沒有聯姻也穩固了自己的地位。可朝代不一樣了,家主愛女兒,更愛權利。如果不跟掌權者聯姻,家主總是不安心。
兒子已經娶了妻,家主就把目光鎖定在了女兒的身上,發誓要讓女兒嫁給掌權者。可這家女兒也跟兒子一樣任性,不願意當政治婚姻的犧牲品。上大學的時候,這家女兒就有了戀人。
她的戀人出身也不差,可家主瞧不上,總覺得坐擁再多家產的人家,到底是商賈,是下九流的人。在哥哥的支持下,這家女兒拋棄了一切,跟戀人遠走他鄉,很快就生下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寶貝女兒。
夫妻倆都褪去了大少爺、大小姐的光環,但夫妻倆很恩愛,女兒也可愛極了。一家三口的小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讓人艷羨。忽然有一天,丈夫失蹤了,至今連一具屍體都沒找到。」
慕念安嘆了口氣兒,真不是她要當槓精,這故事的真實性沒問題,可段鶴嵐隱去了極為重要的一部分的內容:「舒家不同意這門婚事,段家也沒支持啊。三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時候正好是你爺爺病危的時候,段家的氣氛也很緊張。
舒家的強烈反對,再加上段家
的微妙局勢。你大伯簽署了放棄繼承權的聲明,還公開在媒體面前做了公證。然後他才得以帶著舒姐姐隱姓埋名,遠走他鄉,全身而退。」
如果真要講故事,就原原本本的講,不添油加醋,不做主觀刪減。把鍋都推在舒家的身上,居心不安!
「安安,你是想說我爸繼承了段家,而這繼承權是從我大伯手裡偷來的?」段鶴嵐還是笑吟吟的樣子,紳士又翩然:「大伯才是段家的嫡長子,他才應該繼承段家。」
「我沒這麼說。」慕念安立刻搖頭:「三爺,你講這個故事到底是想告訴我什麼?」
「告訴你害死我大伯的人,不是段家。」段鶴嵐輕蔑的嘲諷一笑:「外人只道我大伯是被段家清理了門戶給害死的,可如果我說我大伯是被舒家害死的呢?這又當何論。安安,看你的表情,你一定不相信我的話。」
慕念安摸了摸鼻尖兒,她表現的有那麼明顯麼。好歹她也是把面具帶慣了的人,不是那麼心裡想什麼臉上就表現什麼的人啊。
段鶴嵐繼續笑:「安安,你不信我正常。但是這個邏輯很好盤,大伯已經簽署放棄了段家的繼承權,段家已經是我爸的了。大伯對自己的小日子也很滿意,就算是段家求著大伯回去掌管段家,大伯都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