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公路上很不平穩的開著,路小漫坐在車裡的心緒十分的不穩,她的害怕都讓她有些不敢前進,卻又不得不前進,到後來,她將車子剎住車急停在路邊,趴在方向盤上竟然開始哭了起來。
眼淚雖然是脆弱的方式,可是誰也沒有規定她必須永遠都堅強,她的心不是那麼生硬,所以她的心告訴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古孝之出事,因為她還沒有開口去喊她一聲媽媽,她不會有事。
只是,她不是醫生,她也不敢肯定,就算是醫生也沒有十足的把我讓古孝之脫離危險,聽小媽的語氣很是急躁,就算是不急躁也不會給她打電話。
最後她帶著淚眼抬起頭看著車前窗,該死的眼淚模糊了整個眼睛,她什麼都看不見。
為什麼眼淚總是止不住的往下,大概是情到深處的原因,她粗暴的將臉上的淚擦去,然後用手抹去眼裡的淚水,打起精神,她還等著你呢!
她發動車子,剛要起步,車窗有人在敲打,她回頭一看是柳承益,不禁有些驚訝,她搖下車窗看著他,自從她從紀家出來,她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了。
好幾日不見,柳承益的變化倒不是很大,只是眼圈周圍有些憔悴,像是沒有睡好,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者問些什麼,看著他遲遲沒有開口。
「下車,我送你去醫院!」是他的口氣,熟悉又陌生,他的話讓她覺得她認識他好久,又讓她覺得只是過路人的幫忙,原來做不了情侶只能做個陌生人,可這個陌生人還是這麼熱情。
她不禁有些內疚,到最後她不想傷害的,還是一併給傷害了,她打開車門下車,跟著他上了車。系好安全帶之後,她低頭小聲的說了一句「謝謝」。
這種感覺糟糕透了,比當初她難以拒絕蕭景天還要糟糕,那個時候她的心還是一味地想要路家好。可現在她的感情就不是那麼的純粹了,她愛著蕭景朔,她不能對著這個在她失落時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人,其實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傷害他。
「不客氣。」柳承益不咸不淡的說著,然後就架著車去醫院。
到了醫院。柳承益幫她開了車門,「去吧,我知道你很急,你的車我會讓人送到你家裡,不要擔心。」
「嗯,謝謝!」路小漫不知所言,謝謝仿佛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用的詞語,別人為你做了什麼你都能用一句謝謝回報,可是那些情義當真是一句謝謝就能夠還清的嗎?
從來都不是。
醫院,路小漫來來回回的到過很多次。她自己生病,爺爺生病,悅悅生病,樂樂生病,到最後連她親生媽媽都生病了,原來最不能控制的除了感情,還有自己的健康。
她奔跑在走廊上,像一個瘋子不知道該往哪裡去,或者說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到處亂跑,直到最後她站在急症室的門前。她看到一臉愁苦的紀賢書,和擔心重重的小媽,連阿七叔都在門外苦苦的等候,她幾乎是癱軟的跌坐在地上。每次來醫院總是那些不好的消息,為什麼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醫院呢?
醫院的四周恍若有人,又若無人,她如同和這個世界隔絕了一般的,聽不到任何的聲響和回答,四周一切喧囂都停止起來。只有她一個人穿梭在這個游海當中,人來人往,不過是過眼的煙雲,慢慢的就飄散了。
為什麼,上天總是這麼多的磨難,要是不喜歡她可以將她帶走,為什麼要讓她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親人一個個的受傷,她卻無能為,她只能怨恨自己,可怨恨並沒有用。
當她清楚的感覺有人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她濕潤的眼眶看著小媽,「小媽,對不起,都是我害的!」
她趴在她的肩膀上,不知所措的樣子就是個孩子,菊媽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小時候孩子也總是喜歡哭鬧,她那個時候就跟媽媽是一樣的,總是拍著她的背安慰她,她本就是一個沒有長大卻經歷了許多的小孩,上天讓她承受的已經夠多了,「小漫,不難過,沒事的。」
「是啊!媽媽她吉人自有天相。」紀賢書也走過來安慰著小漫,他雖然和這丫頭生活的時間不長,可她明白小漫和媽媽的性格很像,在一起時候總是嘴硬不肯服軟的傷害對方,可是心裡還是十分的擔心對方的狀況,他摸摸路小漫頭髮,「傻丫頭,媽媽只是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小手術,我們不要難過,好嗎?」
第二百七十一章 生病